海上生明月
從倪蘭接任總經理,「陽泰歌廳」改為「陽泰藝園」,何暢和我也正式下海,作了相聲演員,他的藝名何苦,我則叫李黑,這是在業務會議上討論決定的。原來我寫相聲,還得找演員,這像「脫了褲子放屁」,為了節省人事工資成本,倪蘭建議採取幕表制演出方法,這是智慧的決定。起初我還有點猶豫,但是想起童老的生前談話,卻堅定了自己的方向。余敏一直鼓勵我:「東方不亮西方亮,唱京戲跟說相聲都是一樣。」
妳忘了,咱家女兒瞧不起說相聲的?
狗屁。別聽她的。她嘴巴厲害內心還是心疼你。
何暢是我四十年的老戰友,他和我的觀點、情感、見解與立場有一定的默契。兩人上了台,搭配起來,既和諧而又統一,我倆的相聲採用「內容決定形式」原則,以笑聲賺取觀眾的眼淚,讓他們拭乾淚水,樂觀前進。
說良心話,我是以寫長篇小說的精神,把它濃縮成十五分鐘的相聲。我不聽倪蘭的話,堅持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因為我身後有人鞭策我、嘲笑我、鼓勵我,包括童沐人業師、我寵愛的女兒,以及和我患難相共的妻子。有一天,老何看罷我剛寫成的相聲段子,他竟然淌下了熱淚。
台灣不是沒有觀眾或讀者,而是缺少了夠水平的作家和藝術家。童老生前的話,影響了倪蘭。倪蘭提議我倆演出的相聲段子,可以重複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