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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一個月絕對不夠─2大2小的印尼遊記

發布日期:
作者: 張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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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台北─雅加達─日惹─巴里島─蘇拉威西島─安汶島─蘇拉威西島─巴里島─台北。「雅加達-日惹」搭乘火車,其餘皆搭乘飛機。
時間:一個月。2009/2/21─2009/3/20。
簽證:印尼落地簽證。
花費:16萬台幣。
「為什麼要選擇印尼?」前往印尼的飛機上,跟出發前往越南旅遊時一樣,外子問了這個問題。為什麼?事到臨頭才問我這個問題!你不知道你老婆是最愛撿便宜的嗎?我在心裡嘀咕,但表面上還是很鎮定地跟我這出錢、又很少過問的「金主」報告:「因為這是東南亞最遠的航線(我們預算有限,因此經常選擇東南亞),小子快滿兩歲了(兩歲以前的價格是票價的十分之一,二歲以後的票價跟大人差不多)……,」接下來是我想講說而沒說出口的話:「這樣我有一種賺到的感覺!」哈哈哈,無可救藥的歐巴桑心態。但「為什麼選擇印尼?」這問題讓我在三萬英呎的高空也一度猶疑起來,所幸航空公司的飛機餐,令我心情大好而忘記了這事。上回旅程搭了幾次的便宜航空(Air Asia),讓我忘卻國際航線被服務的滋味,這次選擇「台北-雅加達」、「巴里島-台北」不同點進出的航線,雖然也選了最便宜的機票(大人來回票13000),但國泰航空的服務好得沒話說,即使中途需停留香港轉機,我們也不在乎。
在桃園機場候機室,我向一位休假返鄉的印尼幫傭,學了此行運用最多的一句話:「嘛哈」(mahal,印尼話的意思是「太貴」)。我經常於印尼人開價後,就說:「嘛哈」,很有用,有時候他們會降價;有時候會以為我會說印尼話,就嘰哩呱啦說一堆,我得趕緊表示:我不會印尼話。
接下來是「泰瑞瑪卡西」(tarima kasih,印尼話「謝謝」之意);印尼話的數數:「殺都、都哇、低咖、林媽(1、2、3、5)」,去了印尼一個月,我記得的印尼話比六歲女兒還少,只會數1、2、3、5。許多人聽到我們要去印尼一個月,會以為我們在當地有熟人,其實不然,我連第一個晚上的住宿都沒預定,而我們班機到達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了。
我又祭出我的「浮木」策略--就像一個溺水的人,總要找個「浮木」來作為依靠,這是我在越南行發明的名詞,只有我跟外子聽得懂其意思。抵達雅加達的華人臉孔不少,過海關時問了我前面的小姐,她果然是華人後代,推薦我們去一家不錯的飯店。五星級的價格當然不是苦哈哈一家四口的消費,我們選了一家連鎖飯店ibis,不便宜,而且好多家都客滿了,最後才找到其中一家尚有空房的。
看我們的旅遊照片說明就知道了,其實雅加達很「都會」,我們覺得沒什麼好玩。房價不便宜,住二天我們就閃人了。但這裏有個最佳的回憶,就是當我們遊覽sunda kelapa港、參觀布吉孟加錫大帆船後,天空烏雲密佈,週邊沒有公車也招不到計程車,有一部休旅車主動停了下來,解救我們免成落湯雞,最後還送我們回民宿去,因為地址很難找,他問路問了很久,盛情感人。他是一位華人,華語流暢也懂華文,我們非常感謝他!
離開雅加達,我們搭火車來到日惹,這裏有二處世界遺產,婆羅浮屠、布蘭班南。前者為佛教遺跡、後者為是印度教遺跡,都非常之壯觀。從婆羅浮屠還可遠眺火山,視野極好。為了一睹火山面貌,我們「四貼」騎著摩托車、淋著小雨,好不容易上到看火山的地方,無奈氣候不佳,雲霧籠罩,比我們從婆羅浮屠遠眺還不如,失望而返。
我們在日惹住了一周,玩得非常快樂,這裏有此行最多最便宜的藝品,最便宜、平價、最多古董的超讚百貨公司Mirota Batik,一到三樓是百貨藝品、四樓是超便宜的餐廳及coffee shop,食物好吃又超便宜,日子真幸福快樂!待我們到了巴里島這個著名的觀光區,發現什麼東西都比日惹貴,真後悔當初沒有多買一些!日惹是一個富足的都市,擁有許多皇宮遺址、多項傳統戲劇演出,民宿也如雨後春筍,還有賣吃的、遊樂的夜市。更讚的是,有許多舊料新作的木製傢俱,跟巴里島的新作傢俱不同,其多了一份昔日手工技藝的美感,再經過設計者的巧思、賦予實用的新用途。他們將之製成衣櫃、門飾、大小木頭櫃子……。我真想裝幾個貨櫃回來!如果我是傢俱商的話,我一定會捨棄巴里島而跑到日惹去訂貨!那為什麼傢俱商會選擇巴里島訂貨呢?我想那是因為巴里島可以訂購大批的同質性貨品,而日惹的木製傢俱很難找到一模一樣的作品,因為舊料是獨特的、有限的。是的,我喜歡這一點。
我們在日惹市區的交通工具,多半是三輪車;若到遠的地方,就搭乘公車;車程在三十分鐘內的,就搭乘計程車。在日惹過馬路可精采了,三輪車、公車、計程車、摩托車、行人、馬車 (參觀婆羅浮屠時,我們搭過,駕車者會使用不同的口技聲音來指示馬匹的行動,人馬一體,好厲害)……,蜂擁而上,過馬路真的很熱鬧,也很不簡單。有一回好不容易過了馬路,就看到市場攤販擺售炸蝙蝠,我們不敢吃,只拍了照片,並且不能顯現出害怕或噁心的神色,因為這是他人的飲食文化,是我們拒絕參與。日惹的百貨公司九點就打烊了,這點不夠夜生活。
我們的民宿兼作摩托車出租的生意,我們租了四五天,下雨天老闆還主動算我們半價,臨走時女兒璞璞鬧脾氣而哭,老闆娘竟然從架子上「ㄔㄨㄚˋ」了一隻木偶送給璞璞(真好,下次我也要哭)。這木偶是印尼戲劇「摩羅衍那」的女主角,我還記得她有句台詞是對她小叔說:「這是我丈夫的求救聲,如果你不相信我、不去救他的話,若他真的死了,你就得娶我。」小叔聽了,趕緊去救大哥。
老闆娘將這民宿佈置得很不錯,很有藝術美感。洗澡只有冷水,有電風扇的房間台幣280元,有冷氣的再加一塊錢美金。早餐是現點現作的西式早餐,外加水果,那幾天我們將他們的口味都吃過一遍,老闆娘的手藝很好。有一天,我看璞璞的頭髮長得蓋住了脖子,天氣又熱,於是跟老闆娘借來剪刀,就在空地的樹蔭下幫璞剪了個小丸子式的清湯掛麵頭,在那時刻,我彷彿成了印尼人、好似已定居那裡很久了。
印尼從手推的小攤車、路邊攤到餐廳,絕大部分的食物都非常美味。只有一家叫「bedhot」的餐廳除外,賣的是義大利麵&披薩,這時真懷念台灣,把異國食物弄得這麼好吃,也真同情老外,竟然不嫌棄這家店,搞得它高朋滿座,莫非是跟我一樣被「黃色聖經」旅遊書(lonely planet出版的「東南亞」)騙來的。
印尼的食物,真的太棒了,種類多又便宜,我真的快樂死了!還有,他們信任人性,任何一國的學生證、即便是他們看不懂的文字他們也承認,予以學生票的優惠。我帶了我的學生證,享受了許多次的門票優惠。另外,像婆羅浮屠、布蘭班南這種大型景點,本地人跟外國人的票價以及入口處是不同的──本地人票價便宜、外國人較貴;但外國人專屬的入口處辦公室有茶點供應,讓人花了錢也受到了貴賓的禮遇,有一種「值得」的感覺而不會覺得「被敲了」。最值得一提的是,跟馬來西亞一樣,不因為是風景區的餐廳而售價偏高,婆羅浮屠內設的餐廳價格便宜、景觀佳、口味好吃……,每桌都提供免費蝦餅,讓顧客等待時不致因飢餓而血糖偏低。凡此種種,讓人感覺到印尼的貼心與用心!
此時正逢印尼的太平盛世。我好愛太平盛世。2004年,南亞海嘯發生於蘇門答臘島的亞齊省,無數死傷;但另一方面卻暫止了革命者與政府長達30年的對立,當地的內戰停止了。接下來我們前往的蘇拉威西島以及安汶島,原本有宗教衝突以及反政府的革命暴動,目前都停歇了。這又是貪便宜歐巴桑的一個故事。
貪便宜歐巴桑我,是如何選擇旅行的目的地?主要是先看旅遊書有哪些想去的地點,接下來看看這些地點有沒有便宜航空的航線(印尼主要兩家便宜航空是Lion air以及Air Asia),然後再上網或透過當地旅行社訂票(後者需要加一點代訂費,不過很省事)。由以上二個選項,我選擇了蘇拉威西島的孟加錫以及摩鹿加群島(香料群島)的安汶島。訂票後的那晚,回去研讀「黃色聖經」旅遊書(2007年版本),怪怪,已翻了好多遍還標了重點,竟然還選擇了書上警告的高危險區域!嚇得我一夜睡不好覺!怎麼辦?機票都訂了!金主叫我算了,別去了。撿便宜的歐巴桑怕死又不願了錢,真是天人交戰啊!
隔天去旅行社取票,特別詢問櫃檯,對方說:「目前在印尼國內旅行都OK的,這些地方都不內戰了。」當晚我睡得好些了。
我到蘇拉威西島想看的是托拉雅文化,這是當地獨特的文化,表現在建築以及喪葬儀式。說白話一點,就是「看死人骨頭」。我的金主還以為我在尋找碩論題材,一路無怨無悔隨行,後來才知道我只是自己想看這些文化,可惜了白花花的銀子囉。
說實在,一點都不可惜。說我「獵奇」的觀光心態也好,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當走過許多歐美先進國家後、電視電影介紹也看了很多,但我們真正接觸到的有多少?這就是我對歐美日等先進國家旅遊沒啥興趣,「還不就是那樣」?可我們連距離我們最近的東南亞文化的了解卻少之有少。就拿印尼來說好了,我們有無數的印尼幫傭及印尼新娘,但我們對這「萬島之國」所知甚少。印尼人口2億多、擁有17508個島及667座機場、是世界最大島國……。即使我去印尼旅遊一個月,也只去了瓜哇島、巴里島、蘇拉威西島、安汶島而已,還有太多我足跡沒到過的地方。印尼,其精采程度令人難以想像!
安汶島,很多人未曾聽過,但若提到國中教科書耳熟能詳的「香料群島」,也就是「摩鹿加群島」(MALUKU, 也稱「馬魯古群島」),大部分人都不陌生。我們搭乘便宜航空--Lion航空(獅子航空)來到安汶島,它是香料群島的首府。島的形狀狹長且彎,像一彎弦月。昔日覬覦這裡世界之最獨特香料如丁香、肉荳蔻的外國人紛紛離去後,這裏剩下的只有海島住民了,連觀光客都少之又少。
長久以來,我很少到以觀光著名的海島旅遊(巴里島、宿霧島除外),因為我怕被當成觀光客對待、我不喜歡開發過度或者純粹為觀光而準備的事物,這會讓我看不清島嶼居民真正的生活。但當我抵達安汶島的那一刻,又因為這個島嶼太少觀光客的氛圍而懷疑自己所為何來?我們搭乘了一部野雞計程車到市中心尋找住宿,找來找去,不是太破舊就是太貴,司機倒是很有耐心,終於帶我們到一家價格合理的旅館。接下來的幾天,我們跟島民吃住在一起,消費跟島民一樣的物價(買東西時直接付錢、不開口講話,我長相還挺像印尼人的)、到當地居民最愛的海濱戲水,過得非常快樂自在。最值得一提的,就是我們暱稱的「1000元俱樂部」。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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