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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島塵事

發布日期:
作者: 沈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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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事惶惶
為了開放美國牛肉進口,馬政府被叮得滿頭包,迫於壓力,政府一方面公告准許進口,一方面又讚許地方政府三關五卡,莫不是把美方當笨蛋?無獨有偶的,金門這陣子也被「牛事」搞得污煙瘴氣,定案許久的種牛牧場一傢伙被打成十惡不赦的環保元兇,究竟是怎麼了,看來眾人非得和牛兄過不去?既然如此,我們不妨探個究竟。
首先,我們必需理解,開放美國牛肉進口的確是件大事,或者說,居於國家主權與民族情感,愈大幅度的開放外國農畜產品進口,無異是喪權辱國。不論是誰當家作主,絕不願幹這種讓人吐口水的事,但,誰叫老美手上有我們稀罕的東東。這不,蘇起也說得挺明白,「談判就是給和拿的藝術」。兩相權衡,只要不太虧,倒也不失為一起好買賣;可偏就遇上了多事之秋。不要說正逢三合一選舉前夕了,就是放在平時,沒事還找事呢,這不,一下子中央與地方不同調,一下子把開放風險無限上綱,彷彿只要美國牛肉一進口,立馬家不成家、國不成國,真是如此嗎?
再來,看看金門的養牛問題。如記憶不差,金門推廣養牛的案子,可是蘊釀了好幾年了,前些年鋼價飛昇,種牛牧場等工程一再流標,縣府一路追加預算,才到了今日的規模,這又遇上了「環保、吃素、不利弱勢」的反養牛勢頭,著實也有些冤屈。要論金門養牛,應該得從高粱酒糟的利用說起,當初原本是廢物變黃金的養牛計畫,時至今日卻被打成污染環境的元兇,到底事實如何,頗值探究。
事實上,不管是美國牛或金門牛,其可能發生的危害都是預想的。吃美國問題牛肉罹病的比例,據說為百億分之一;而金門養牛可能造成的危害,則眾說紛紜,但到底人民有免於恐懼的自由。
就好像人家說某地治安不好,有人就在那生活了一輩子也沒事,有人就倒楣到初到貴寶地就遭了災;對沒事的人而言,治安好不好,只是數字問題,跟他無關,對遭禍的人而言,縱使犯罪發生率只有萬分之一,遇上了,對他的侵害就是百分之百,數字同樣和他沒有關係。職故,風險這種東西,不能以機率論,誰都不願自己是倒楣、遭禍的那個,能免則免。縱使吃美國牛肉遭殃的機率的確比騎機車低上億倍,但處於恐懼氛圍下的大眾,依然會天天騎機車,就是不會吃上一口美國牛。
金門養牛產業也是如此。按說金門推廣養牛,風險不低;那日,要是再爆發一次口蹄疫,免費送人都沒人允。再說養牛的用水、排放的糞尿,乃至打著嗝、放個屁,都成了地球暖化的幫兇,牛兄何德何能幹得了如此大事,還不是人惹的禍嗎?金門當然可以不養牛,金門的酒糟自然也可以有別的出處;但酒糟的存在不會影響環境嗎?因為影響環境,所以就不產高粱酒了?當下,應該沒人敢去捋這個虎鬚吧?是柿子挑軟的捏,還是欺人軟弱?
牛被妖魔化,與牛無關,還是人惹的禍。禍端也非政策,而是溝通出了問題;溝通有賴經驗與誠信,還要講究良好的氛圍與秩序,無奈的是,在當下的環境裡,這些通通沒有。那只能各說各話、各求憑藉、各打高空了。
民粹主義正是政客們的精神糧食。開放美國牛肉進口,與國人健康無涉,一直都是政治問題;金門養牛在短時間內,從明星產業變成環保殺手,亦非單純的政策取捨。這時,我們不妨靜下心來想想,這一切是誰惹的禍?
人在公門
入公門也有些日子了,以前淨聽人家說公部門黑影幢幢、效率不彰,在自個親身履歷後,真有些想法與感受。對於外頭紛紛擾擾的流言,我只想說,「公務員真的可以做得更多,但到底有沒有那個境域和心理質素去大展長才,則不無疑問。」
人們常說:「人在公門好修行。」但公務員做好修行的前提之一,卻必須是各樞紐、環節的緊密配合,除了自身的基本能力外,有好的政策、長官和同僚應為必備;當然,有本事力挽狂瀾、扶大廈於將傾的能人除外,可惜的是,這類人像鳳毛麟角般的難尋。因為在行政流程中往往充斥著「太上機關」或「太上皇」等,這些人通常不用擔負太多的行政責任,卻有本事制肘政策的遂行及發展。
事實上,「太上機關」的存在往往基於防弊。公務體制中的防弊本無可厚非,但防來防去,往往是老實人吃虧;有真本事的,總有辦法在堅厚的堡壘裡找到漏洞與上下其手的空隙。於是乎,基層連申請一筆小額零用金都難如登天,卻不妨礙上層大手筆的把公款往自家搬。防弊,顯然有限。
我嘗想,人是理智的動物,理智可以用來控制周遭的誘惑,同樣的也可以用來規避監督。民間有句俚語說得好,「嚴官府,出厚賊」。顯然要澄清吏治不能只靠法令規範,道德的約束力才是重點。所謂:「道德是人民的最終武器」,善用這件武器,就算位高權重者也該知所警惕。
遺憾的是,道德也是最虛幻的東西。不成熟的民主,通常拿它來黨同伐異;成熟的民主,也難有定論。我們或許該想想,如何把道德轉化成為心靈的規範,讓正確的價值觀自小在人民的腦海裡生根,這遠比事後的嚴刑峻罰要有用得多。但我們也知道,道德既無比崇高,又何其廉價;如果將道德的光譜放在大時代,有時竟是是非不明、善惡難清。以德國為例,從俾斯麥的光榮到希特勒的沒落,不正標誌著同一民族道德認同的演繹?在社會紛擾、價值錯亂的時空裡,能訴求的,只有心的自由。
漢娜·鄂蘭曾說:「無論統治者或被統治者,都是自由的。」自由的民主體制本來就是一個值得不斷詮釋、反省、改進的社會制度;「昨是今非」、「朝令夕改」都戕害不了民主的光榮,更影響不了道德的高度。好壞的差別只在於,用什麼樣的高度和視野,去看待自己的自由、民主、道德與光榮。
沒有黑,白就不存在;善惡的交替有時只是一種符號的標記,孰好誰壞,犯不著用歷史的厚度去解析,只在反求諸己。
阿扁錯了嗎?阿扁或許真的沒錯,錯在他看不清自己扭曲的人性。
人在公門,有更多的機緣修行。和光同塵並不可恥,但在利益嘴臉的潮流裡,至少該期勉自己保留一顆透亮的心……。
談用人
話說有些人擁了一定地位後,一夕間便天縱英才,無所不懂,殊不知好的領導者不在於自己擁有多好的才能,而是如何善用人才。
人才之良窳著實不好論斷,沒有絕對的好或壞,有的只是合不合時宜、合不合才幹。
金門地方小,從事公務的人看起來很多,多得族繁不及備載,多得多數人都以為,就是因為金門的公教人員比例太高,所以不思進取,總沒有好的創新及發展,果真如此?
金門一年的公務歲出預算比澎湖高出四十多億元,但編制內的公務員只有澎湖的七成三。要說金門的公務員工作很辛勞,倒也未必,有道是債多不愁、事緩則圓,面對龐大的業務量從來沒聽說有那位仁兄、仁姐因此累壞的,倒是常有「東混西混,一帆風順」的評價。有這樣的狀況,應該分幾方面來解析:
一、勞逸不均。這是老問題,卻是活生生的事實。有些人工作永遠做不完,加班加到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能力不夠,對不起長官、單位、國家;但也有人,平素悠閒自在,加班依然加得理直氣壯,還大嘆為什麼總折騰我這種能人?實話說,這就是生活。我們不可能指望人人都像拚命三郎,更不用幻想單位裡沒有害群之馬;對勞逸不均的不滿倘若高漲到一定界限,就沒人會把上頭的話當回事,反正出事了有高個頂著,閒的推給忙的,忙的最終也只能望卷興嘆,到頭來,還是到打轉,一場空。
二、用人唯才。用人是門大學問,俗話說:「要學會領導之前,要先學會用人」。也有人說,如果領導是藝術,用人就是哲學;既然是哲學,就要講究各方勢力的均衡,尤其現今地方首長俱皆民選,有選票的壓力自然難以擺脫人情束縛,要想用人唯才,首要這位「才」肯幹,其次是要有調和鼎鼐的本事,最後才是要有一定的才幹。要迎合上述幾項條件著實不易,用人者除了要摒除壓力、險阻,還得要有過人的魄力及勇氣,可以為對的事堅持到底,在混沌裡營造一片光明。
三、擇優汰劣。這點說來簡單,卻也最難;考試院關中院長以此勉勵我們,蕭副總統也說公務員不能有鐵飯碗心態,但誰都知道真要雷厲風行,還是基層的、資淺的、沒後台背景的倒楣。念過行政學的人都知道,政務官和事務官本就是兩個井水不犯河口的系統,政務官負責制定政策,事務官負責執行政策,偏偏事務官的生殺大權都捏在未經國家考試捶煉的政務官手裡,政務官們到底有多少如選舉文宣裡的本事,有時只能靠運氣,遑論其「擇優汰劣」的標準會同吾等一致。
雖然有那麼多悲觀的想望,我還是希望能用政務官就大膽用吧,跳脫人事僵化的格局,才有大破大立的機會;公務機關缺的不是依法行政,而是大膽與創意,唯有獅子才可能帶領狡猾的狐狸(或甘於平凡的羊?),也唯有不拘形式的用人才可能實現首長們天馬行空的政見創意!
民主與貪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妻子成了忠實的扁迷,我寧願相信那是她泛濫的同情心作遂,也不願去理解為真理真的蒙蔽了她的眼、心。
政治是一種權力的分配與競逐,中國人總喜歡在塵埃落定後,為它下個奧妙的註解: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根據這個說法,在政治競技場上落敗的一方,被欺淩、打壓、賤踏,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也因為這種根深柢固的認知,自古而今,多數在野者扛著這塊悲情的招牌總能博得不少的同情與喝采。
嚴格來說阿扁的崛起不就是如此嗎?
當阿扁將他的官司定調為政治迫害、司法迫害的同時,有否想到他也正迫害著我們對民主的熱情。在威權時代,我們多麼佩服那些肯挺身衝撞架馬、軍警的民主先驅,曾經阿扁也是他們之間的一個,曾經他是國會評鑑第一名的優質立委,曾經他是帶來新氣象的台市長、帶給台灣真確民主希望的全民總統,但,曾幾何時,他竟成了帶個手銬高呼政治迫害的跳樑小丑?
我著實非常反對台灣先押後審的司法制度,這或許也是我和妻子在扁案裡少數的共通認知。拘束人身自由本來就是對人權極大的戕害,何況是在未獲審判的階段。我們經常陷入一邏輯思維的死角,不押人,可能導致勾串、滅證、逃亡,但這實屬煩而簡之,過度自我意識取向的拙劣手法。以扁案為例,押人除了可保證阿扁不逃亡外,要說勾串、滅證,恐怕吳淑珍本事要更比阿扁強得多。更何況就算阿扁交保在外,以大批隨扈、媒體如影隨行的景況,真要逃亡恐怕也是千難萬難,縱是如此我們的蔡守訓法官還是力主押人,甚至連指揮輿論對抗司法之類的詞都用上了,阿扁縱該千刀萬剮,但從這種思維邏輯入門,不忒陷入成王敗寇的泥巴戰中?
「我對台灣的民主難道都沒有貢獻嗎?」臺北地院審理前總統陳水扁家族四大案,偵訊前第一夫人吳淑珍召開言詞辯論庭時,吳淑珍顯然心有不平地如此提問;但我想問的是:「有貢獻就可以為所欲為、貪贓枉法了嗎?」
香港有部長篇電視劇叫《大時代》,大時代劇中的人物性格描寫非常鮮明,特別是鄭少秋飾演的反派人物「丁蟹」一角,橫蠻之餘還滿腹怪論,做錯了事,卻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這種潛意識裡完全沒有犯意的人渣,我們甚至不能說他是個壞蛋,而完全邏輯思維迥異於常人的精神障礙者;扁珍是這樣的人嗎?
國民黨不貪嗎?你看,阿扁又被延押了!國民黨真沒水準,人家當初幹總統的時候都沒這麼超過!
對於妻子的抱怨,我已懶得辯駁。民主的最終結果若必然走向自以為是的貪瀆之道,所有民主先驅與烈土們,九泉之下,當會抱頭痛哭,大呼:「阿扁沒有錯,難道錯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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