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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錄

發布日期:
作者: 寒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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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問卷
問卷與規劃,結局落差大,虛晃一招惹民怨。
替代役男持問卷,走一趟社區家戶,說明消防通道的路線,即將畫線。個人需求不同,有人同意、有人反對。
按理,狹窄的巷子本該通暢,萬一火警,消防車出入方便。但對於大馬路,兩車交會沒問題,路旁停車有規矩,不影響交通,不該小題大做,招惹民眾不快。
找人問卷調查,問卷單上、清楚道明路況,何處劃紅線、何處保留原模樣。然而劃線結果,前後對照,與實際路線大有落差,造成不便,民眾抱怨連連,氣憤地道出心中的感受,此動作,如果是已規劃的政策,何必脫褲子放屁地來這趟民意調查?
未傾聽民意,強力劃設的結果,該畫的畫、不該畫的也畫了紅線,停車怕被開罰單、不停難覓藏身的地方。
何事該為、何事不該為?落實政策,先傾聽民意。
八、一支掃把
他一身邋遢地蹲在市場的一個角落,地上的五支高粱掃把擺在他的右側,綁得不是很紮實,稀稀疏疏、看了不舒服。
每個經過他跟前的路人,他都嚷嚷要人買一支,無人理會,他一臉惆悵。我感覺到他的失望,停下腳步,躊躇於要不要購買?
平情而論,他綁的掃把,真的很難看,以前無論在烈嶼老家或西洪墾荒,家裡都有種高粱,沒機器的年代,以手工收割。每到高粱採收時,我們雙手緊握高粱穗、用力甩出高粱粒,經日光曝曬後,一斤高粱兌換一斤米,剩餘的高粱稈拿來做掃把,自家用、也賣錢。
半圓形的一塊木板頭,中間畫一道凹洞,編織如髮辮一般的塑膠繩以死結綑綁期間,留約一百公分長度,尾端再以一塊小木板固定。大木板用腳踩、小木板用手抓,手腳並用地將高粱稈攤平、抓緊、綁牢,約七十至八十公分的掃把身,分段繫緊塑膠繩固定。
古厝裡的紅磚,掃起來輕便;就連清掃屋外的垃圾與糞便,也不費力。隨著經濟起飛,農業蕭瑟,市面已少見高粱掃把,竹掃帚取而代之。
我停下腳步思索,回憶從前生活的清苦,心想他除了傳承、應該也是日子不太好過,當下就買了。
走了幾步,就聽到有關他的故事,才剛賣了好大一片土地,賺了一筆,常到對岸………
九、風花雪月
不要太相信人的外表。
假道學的他「生嘴說人、生身讓人說」,身上讓人聞之作嘔的氣味,竟能吸引不同類型女人,這些傻女人,以為自己都是他的第一個,死心蹋地付出真性情。
飛機遨翔在天際,不同典型的女人,約會於不同的縣市,享一刻春宵,遊戲人間於皇帝命的三千後宮佳麗。
陶醉於他的花言巧語,她們癡傻地為他賣命,撻伐於他討厭的人群,口沫橫飛地與他站在同一陣線,槍口一致對外。
「拖磨一生」的元配,身體雖欠安,但最猛烈的頭痛就屬他瞞著她在外招搖撞騙於其他女子的情感。
道德標準的提升,他不屑於他人書寫風花雪月的篇章,但現實生活中,他是風花雪月的第一男主角,到目前為止,無人能與他相提並論於他轟轟烈烈的愛情史。
男人犯錯,尤其是名人,第一個出來面對媒體、捍衛婚姻的,都是他的糟糠妻,聲淚俱下的告訴大眾、老公的無辜,這一切都是狐狸精惹的禍。而男人也會擁抱著妻子,深情款款地對她說,這輩子無人能取代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他是一時鬼迷心竅,下次不會、也不敢了。
至於手牽手,回到家中立刻鬆手的閃電合體,迅速地出現裂縫,洗手乳搓了又搓、水龍頭沖了又沖,大聲叫囂、大打出手,反正掀破屋頂,只要不出人命,對外界來說,他們還是恩愛夫妻。
考驗演出實力,背劇本的功力不可少,「假面夫妻」活得辛苦。
什麼時候,他也將躍上螢幕,活生生上演與訴說這數段風花雪月的「燦爛時光」,小搔癢、還沒搔到痛處的八卦二週刊,想必有更勁爆的內容。
十、母親的吶喊
家庭環境差,力爭上游報國家,服務警界的他想回家。
不煙不酒、生性內向的他唸完高中,看到治安越來越差,人生有了規劃,除暴安良是他的第一志向。
背起行囊,遠離家鄉,報考警專,他日回鄉,回饋地方。
警服身上穿,荷槍實彈與匪戰,石頭砸人頭,頭破血流,送入醫院,頭部縫了數針,不敢聲張。電話打回家,只能報平安,不能訴及身體的受傷。
他的父母發覺有異樣,追根究底訴狀況,原來他上戰場,與匪搏鬥惹來一身傷。
赴台數年,回金有限,當父母逐漸年邁,渴盼愛兒回家鄉,左等右盼,等過一年又一年。
兩鬢髮霜、齒已鬆落的父母,不願他落籍在台,冀望他落葉歸根,在彼此有限的歲月裡,珍惜相處的時光,承歡膝下。
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等了許久的願望無能實現,當母親的淚眼汪汪,訴及這一段今生今世唯一的心願,紅了眼眶。她以顫抖的雙唇,告訴我思念愛兒的心情,無助、無力、無頭緒。願政府幫忙,給她的孩子一條回家的路。
人才回鄉,將所學貢獻地方。無論哪個行業,有心服務故鄉,同理心,情意相挺,展開雙臂相迎,更歡喜島嶼多了人力、聲張正義。
母親思念孩子,年輕人也想回家,當聽見一個母親日日夜夜的吶喊聲,怎忍心不幫她圓一個夢、一個母子團圓的美夢。
十一、人生最後一站
好友的母親走得突然,殯儀館是老人家最後一站。陪在好友身邊,要他節哀順變。
陰涼的地方,人煙少見;停屍間附近,屍味連連;環境不理想,少了整潔的空間;靈堂旁邊只有一盞昏黃的小路燈,視線不明顯、走路不穩當,夜晚更見淒涼,值班人員巡邏、也不安全。
白晝陽光灑一片,放眼而望,死氣沉沉的殯儀館若能佈置成公園般的溫馨,或者有家的感覺,這一段人生的最後里程,走得也不遺憾。
夜晚黑漆漆,路燈在哪裡?路況不清晰,出入的喪家難道要自備照明燈、或回歸以前的時代,隨身攜帶蠟燭、煤油燈、手電筒。
陰氣逼人的地方,陰陽要有分隔,殯儀館裡該有的設備,不能馬虎。在鼓勵喪家將靈柩停於該處的同時,多下一番功夫整治。
睜大雙眼看環境,我都望之卻步了,我有的感受,別人也有。
地方有喜慶,民代紛紛到場沾喜氣,那是好事;而當黑衣滿山坪,里長伯若能即時出入該家園,噓寒問暖一番,是服務、也是行善的表現。我就看到一位女性里長,誰家有人出入不平安,人生劃下句點要歸鄉,捲起袖子、騎乘機車、風雨無阻地忙進忙出,她的先知先覺,幫喪家理出頭緒、為他們張羅後事,也因此得到了好評,這些鐵票成了她的基本票源。然則好友的母親已入殮多日,就沒這等幸運,連照面的機會都沒有,讓人不免遺憾。
鄉親最不願意見到的是那些民代,選舉之前走家園如走廚房,連一個小感冒都發現;當選舉過後,真有事情要麻煩他們,保持聯繫是奢談,自求多福保安康。哪天路上見了面,孝服道明了現況,後知後覺地露出嚴肅的表情,來個關懷的擁抱,拍拍肩膀,老兄怎麼不早講。
響應政府的政策,少去了繁文縟節,當走入了不是家園的地方,將親人放在那一邊,有了壓迫感,人人都有親友團,口耳的相傳,以後還有多少鄉親對該處有信心。
島嶼常常投下鉅資辦一些有掌聲的活動,不是每一樣都膾炙人口。若能將不需要的省略,留存一些經費建設這些不是惹人注意的地方,但在未來又需求猛烈的處所,將是功德無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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