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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繫北勢溪

發布日期:
作者: 張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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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珍說,過去北勢村住著四五個富婆,騷娘們,如今都搬走了。新店、文山區,蓋起不少豪華大廈,交通方便,誰願意住在這偏僻的地方?
妳想不想朝市區搬家?
她搖頭。阿量和她都喜歡北勢溪。她連美國舊金山都不想去,還會嚮往什麼木柵、新店?
阿珍身軀健美,抱住她那柔軟而光滑的裸體,真是舒服。胯下的那條香蕉,迅速地膨脹茁壯起來,當它進入阿珍的體內,這和二十年前滋味一樣。像吃炸醬麵,越吃越香,越嚼越過癮,海枯石爛,這種享受永遠不嫌膩。
窗外的山風,吹得臥房涼颼颼的,比吹冷氣還爽快。住在鬧區的人,怎能體會村居養靜的田園生活趣味?
我和阿珍是賣麵起家的小販,混了二十年,如今雖然蓋起了「北勢大賣場」大樓,美髮部、服裝部、餐飲部、文具部、皮鞋部、日用品部……,但是除了阿量擁有美髮部的所有權,以及我所主持的餐飲部,其他都是外來的商家。我的發展,一直在炸醬麵上,至於炸溪蝦、北勢粥、北勢飯盒,皆是副產品。過去幾年,炸醬飯的銷路,青雲直上,早已超過了炸醬麵。但是,我的精力集中點,仍是炸醬麵,如何精益求精,如何提高色、香、味的品質,不驕不怠,奮力以赴,這是我身邊的職工眾所周知的事。正如同我把經營的資金,全部交由阿珍掌權,這證明阿珍不僅是我共同患難的妻子,也是我創業起家的伙伴。起初她還不知道,我並未把北勢那個毛孩子看得像《紅樓夢》裡的賈寶玉那般珍貴、重要。
這些話,我曾跟兩個女人談過,重男輕女的傳統思想,已在台灣土地上扎根三百多年,如今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是可喜的現象,但是,「兒子是傳家寶」的封建觀念,仍舊深植在廣大群眾的心坎中,這真是悲哀的落伍心態。
阿珍告訴我,母親生下她的時候,急著問產婦:
阿巴桑,男的,還是女的?
女孩。
阿珍的母親立即哭了。
有一次,林老跟我聊起這個問題,他也有同感。母親是女性,何以她鍾愛男孩兒,排斥女孩呢?難道傳宗接代只是仰靠男孩嗎?林議員激情地說:「我為千千萬萬的婦女叫屈、喊冤,抱不平!」
對於我這種思想,兩個女人是不同意的。除了偷偷翻白眼、撇嘴,傳遞反抗眼神,卻無法起來辯駁。
板橋原有一個「美食聯誼會」,最近的會長選出了林詩齡,他作過議員,有一定的聲望。他推荐我作會員,我實在難以推辭,只得答應下來。每隔兩月開一次會,會後聚餐,然後各自回家。
會員,皆為餐館、麵館的老闆,還有美食作家,以及美食雜誌編輯,三教九流,包羅萬象。每次開會,聽美食作家講話,頗為有趣。有的談川菜,有的談粵菜,還有談魯菜,真是「一人一把號,各吹各的調」,我聽得疲倦時,偶而也閉目養神,小睡片刻。
有位美食家談起火鍋,激昂慷慨,語驚四座。他首先批評過去舉行牛肉麵競賽,實在有違民俗。牛是最吃苦耐勞的動物,牠為農民拉犁耕作、運輸糧食,咱還吃牠,真是傷天害理。他講了將近半小時,才切入正題。
咱台灣應該使火鍋普遍化,大眾化,精緻化。火鍋亦稱「暖鍋」,以銅、鋁、錫等金屬或陶瓷製成,咱鶯歌的陶器,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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