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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繫北勢溪

發布日期:
作者: 張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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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茄子,快買房子。」阿量說著,走了。
阿量姊的八字箴言,使小馨內心產生了矛盾不安。一個不能生育的、肩負不了傳宗接代任務的女人,難道一定沒有出路嗎?難道就不能對社會人群作出貢獻麼?她愛李彥,但是在現實的婚姻制度上,李彥不屬於她,她和對方的交媾只是祕密的、施捨的、不合法的行為。固然,她能夠獲得短暫的性慾的滿足,但卻帶來無限的羞愧心情。
小馨翻開銀行存摺,她的私人積蓄,已經可以購買那間25坪的套房,買了房子,就是為了貪圖男人那根帶皮的香蕉、紫色的茄子,而且偷偷摸摸、躲躲藏藏;並且是阿量姊讓出來的團聚時間。左思右想,丁小馨的臉孔有些發燙了……
若是小馨的祕密生活,被美髮部的女孩子知道,她們背後指指戳戳,加油添醋,品頭論足,那是多麼難堪的事?丁經理竟然如此下場,咱們女人還有什麼希望,跳北勢溪吧!
那日,小馨碰到女記者紀玲,在麵館吃涼麵。走近餐桌旁,坐下。問及八卦雜誌的情況。紀玲說,當記者像做徵信社的偵探,一天到晚處於緊張備戰狀態。工資比一般報社記者稍高,但是耗費體力、心血,再做兩年,紀玲不想做了。
你們發行人,怎麼不來理髮了?
他不好意思。
找著對象了麼?
搖頭。紀玲吃完了涼麵,談起陳世琪,此人有點固執,想找對象,並非易事。他既不希望女方給他生兒育女,也不指望老婆給他做飯。他有點積蓄。身體還不錯。
多大年紀?
65歲。看起來像50多歲。丁經理,陳老對妳非常激賞,妳卻瞧不起他。我知道,妳是一位正派人,好人。
紀小姐,我有先天性不孕症,不敢結婚。
好啊。她高興地說:陳老就是想找一位不生小孩的對象。妳想,他的兩個兒子都在美國,孫子、孫女有三、四個,都上中學了。他還要孩子幹什麼?
見了陳老,代我問候。
一定,一定。紀玲握住小馨的手,誠懇地說:「馨姊,妳要跟我們發行人結婚,一定幸福。」
我沒唸過什麼書,高攀不上。
甭客氣啦。紀玲看了一下腕錶,走了。
當晚,陳老打來了電話,約王小馨到台北君悅飯店吃晚餐。小馨暗自發出笑聲,這個人怎麼這樣猴急?傍晚六時,一輛賓士轎車來接她,直駛台北。下了車,走進飯店中餐部,陳世琪已在座等候。一年多不見,陳老還是老樣子,並無改變。
陳老很講究美食,看來他是這裡的常客。他點的菜,少而精,而且適合小馨的口味。邊吃邊聊,問起美髮部的近況,以及麵館過去修蓋研究大樓的風波。陳世琪對於那位新官僚,厭惡至極。他說如果許浩這種人再回台北,一定引起爭議,為了台灣生存,非把假洋鬼子掃蕩出去才行。小馨只是凝聽,卻不插話。
喝咖啡時,陳老誠懇地單刀直入地向她求婚。小馨有點害羞,卻不緊張。因為她想找個對象,卻不是急著結婚。如果驟然辭卻美髮部的經理職務,她是對不住阿量的。陳老當然也瞭解對方的難題。他建議小馨先把經理行政交出,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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