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尾仔囝
「我佮恁眾兄弟警告,」貓仔馬俊指著他們說:「後擺佮金花仔講話著較正經的,恁若毋知死活,想欲佮伊做媒人,一定會討皮疼。千萬毋通口林幾喙仔燒酒著起酒 、講酒話。」
「貓仔馬俊,你也毋是金花仔伊啥人,咧替伊講啥物話?」臭屁仙故意指責他說。
「我有替伊講話抑是無替伊講話,阮兩人上知影,毋免你臭屁仙家婆。」貓仔馬俊說後看看金花,「媠姑娘,妳講有影無?」
「有影、有影,有影你的頭啦!」金花不屑地,伸手想敲打他的頭。
「刺查某!」貓仔馬俊一閃,沒被她打到,竟順口說:「我貓仔馬俊一定欲共妳娶來做某!」
「袂見笑!」金花絲毫不給他留情面,「你這世人毋免數想啦!」
「大話毋通講傷緊,」虎膦才仔面對金花打趣著說:「無定著毋免偌久,阮這兄弟攏著叫妳一聲:貓仔馬俊嫂。」
「你去死啦,」金花伸手搥了他一下肩膀,「愈講愈過份!」
「虎膦才仔頭腦袂歹,」臭屁仙誇讚他說,並一再重複:「貓仔馬俊嫂,貓仔馬俊嫂,實在有夠好聽擱親切的。」
金花收起笑容,不想再理會他們。即使為了生意起見以及同鄉的關係,經常陪他們聊聊天或說說笑笑,但卻從未涉及到男女間的問題。今天想必是他們酒喝多了,才會胡言亂語、語無倫次,盡說些沒有營養的話。更何況他們除了吃吃喝喝外,又能成得了什麼氣候。並非她自命不凡或高不可攀,將來她擇偶的對象,絕不會是這些浪蕩子。
然而,當貓仔馬俊聽到有人叫她貓仔馬俊嫂時,簡直樂歪了。於是他瞇著眼,偷偷地看著相貌清純艷麗、體態豐滿卻又能幹的金花。腦裡也一直想著,如果能娶她為妻,何嘗不是他此生最大的福分。可是當這些酒肉朋友費盡心思,試圖幫他敲邊鼓時,他是否會因此而獲得金花的青睞呢?若依他目前的行為來說,似乎是不可能的。即使跛跤膨豬為人忠厚老實,但村人和鄰近的村落,有誰不知道貓仔馬俊是秋月討副村長所生,甚至永遠記得他母親秋月跟副連長私奔的事,還有他自身遭受學校退學又不務正業的「歹囝」底細。凡此,都是他求職或擇偶的致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