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尾仔囝
「是啥物病哪會赫爾嚴重?」秋叔公關心地問。
「醫生講是歹病,可能著開刀。」貓仔馬俊撒著謊說。
「可憐喔,」秋叔公不疑有他,極其爽快地從抽屜取出錢,心生同情地說:「即千元你緊提去予伊交保證金,若有來街路買物件時,才順紲提來還我,毋免趕緊。」
「秋叔公,你實在是一個大好人,感謝你予阮朋友方便,我明仔日一定會提錢來還你。」貓仔馬俊接過錢後,彎腰作揖由衷地說。
「毋免客氣啦,」秋叔公不明底細,竟誇讚他說:「像你赫爾有禮數的少年人誠少,恁老爸跛跤膨豬教有起啦!」
「秋叔公你毋甘嫌啦!」貓仔馬俊故裝謙虛,「我緊提去予伊,才袂耽誤著時間。」復又向他深深地一鞠躬,自個兒傻傻地笑笑。而不明就裡的秋叔公,果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就這樣平白損失了一千元?還是會把這筆帳記在跛跤膨豬的頭上,再尋機找他要?無論來日其結果如何,那筆錢已先祭了貓仔馬俊那群狐群狗黨的五臟廟。
「來、來、來,予焦啦、予焦啦!」貓仔馬俊已有了些酒意,「今仔日咱共即千塊拍予死,逐家食予飽、 予爽!無醉無歸啦!」
「貓仔馬俊,你實在誠有辦法,膨豬伯仔的囝毋是咧做假的!」牛犅誇讚他說。
「我老早著共恁講過,阮爸無啥物著是有錢,可惜伊會曉趁、會曉儉,著是袂曉開,親像守財奴彼一樣。人生短短啦,若親像伊按爾,拚一世人嘛無彩工,又擱毋值潲。若毋是我共伊湊開,將來伊若是去蘇州賣鴨卵,賰擱較濟錢嘛帶袂當去。唉,若是欲講阮老歲仔的歷史,三瞑三日嘛講袂完。」貓仔馬俊不屑地,復又神氣地說:「 啦, 啦,予焦啦,予爽啦,今仔日眾兄弟無醉無煞啦!」
「貓仔馬俊,你做人毋爾慷慨四海,嘛有肚量擱講義氣,你這個大哥實在做了誠起,交著你這個好朋友是阮的福氣啦!若無你,阮哪有通逐日有燒酒通哈。」水雞說後,把酒杯高高地舉起,「來,咱逐家敬大哥一杯!」
「予焦啦!」
「予醉啦!」
「予爽啦!」
眾人齊聲以高分貝的音調,興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