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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最大的文學博物館

發布日期:
作者: 東瑞。
點閱率:593

 多年前,北京的才女、著名歸僑女作家章萍萍多次告訴我,中國現代文學館的李榮勝副館長她很熟,我的個人著作那麼多,希望將來我能把自己的著作捐贈給他們,他們會好好珍藏。大概是2009年,李副館長乘香港書展之際,向香港文學界做了一次報告,介紹北京中國現代文學館的構思、概況和多元功能,無疑對於「西九」文藝區(不幸終於沒有成事)的建立,具有重要的參考作用。當時承萍萍的搭橋,我們見面了。我們請他和他在香港工作的兒子茶敘。這一次見面,促成了後來我的捐贈。我挑了118中著作中還有存貨的書約八十餘種,給他們寄去了。在我們出版社還拍了一張捐贈的合照,作為贈書的紀念。這張照片和捐書的有關消息,後來就刊登在內地的《文藝報》上。這,就是我們與中國現代文學館的因緣。
李副館長還殷殷交代,中國現代文學館將擴建,希望我們能夠來北京參觀。
來北京的時刻,花紅柳綠的暖和春天早已離我們遠去,叫人酷熱難當的炎炎長夏卻仍姍姍來遲。天氣太不穩定。我們來到的那幾天竟然有時還會有陣雨,叫我們喜出望外。畢竟比起渾身臭汗來說,我是寧願來一陣雨的。雨後,酷熱會消失;空氣中會瀰漫較多的涼意。中國現代文學館的前副館長李榮勝派人開車來酒店接我們。因為芍藥居文學館路好近,不一會就到達了。文學館的前任李榮勝副館長、現任館長吳義勤副館長、徵集編目部劉屏主任和副主任計蕾引我們到一間會議室談話。接著就是參觀了。因為館太大,又分為舊館和擴建的新館,一時「不知從何處參觀起」,他們就帶我們先去看「東瑞書庫」,哇!我見到一個書架上,大約有八十種書,豎著排列著,大部分都是我上次寄的。我說,我的書不止八十種那麼多,共有118種,有的因為只剩下一本,我暫時還沒寄贈。他們拿起幾本翻翻,那是我送給別人的,扉頁還有我的題贈和簽名,經一番周折和不同手兒的轉遞,終於在這兒找到了他們最終的歸宿。徵集編目部的計蕾女士跟我說,這幾天看我的《旅情》,許多散文描述得好像一幅畫。我見到我的書送到2008年出的《雨中尋書》為止,回港,我又把獲益為我出的散文集《為何我們再次相遇》、北京《光明日報》出版社出的《天使得約定》和江蘇出的《魔術少年》兩本小小說集寄給他們收藏。
開始參觀,不能不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驚嘆!論設計,那是頗為現代的。有幾樣東西讓我們印象很深。一是在大堂豎立的景德鎮燒製的藍花大瓷瓶。約有幾個人身高,瓶外,竟然烙滿五千多位作家的手書簽名,按照漢語拼音順序排列。愛好文學的參觀者很快可以找到自己喜愛的作家。二是擎天而立的文學大樹,那是漆白的玻璃,裡面安裝了燈、通體發亮,上面印滿了作家的相片,多得嚇人。文學樹的底部就是平面的地板,以古今中外大量作家的名字組成盤根錯節的圖案,象徵著文學源遠流長,互相吸取營養、互相影響,構思極為新穎大膽,也蠻有意思。三是在A座一層展廳的「二十一世紀文學大師風采展」,展示了魯迅、郭沫若、茅盾、巴金、老舍、曹禺、冰心七位文學大師的寫作和生活環境的模擬實景;在第三層展廳的「作家文庫展」,展出了五十五位作家的個人文庫和十九位作家的模擬書房,這些都是作家本人或他們的親屬捐贈的藏書和實物。痴痴望著這些書房,不禁聯想起中外作家們勤奮而辛苦的一生!做作家的有幾人發達?像寫哈利波特的英國作者?沒有幾人吧!時光很快倒流,像是「回帶」吧:我眼前掠過了許許多多文人--香港《新晚報》「星海」編輯陳雄邦去世時聽說屋裡無人:香港資深女作家夏易病逝是倒臥在地板上的,究竟死了幾天沒人知道,其在外國的女兒回港到家時發現,四處打聽母親的社會關係,而母親的準確離世日期永遠成了懸案;老詩人何達晚年糖尿病很嚴重,鋸去了雙腿,悼念儀式之後總算有八個人為他扶棺,風光一點。但他生前要專欄要得辛苦,每日一詩,文學作品變成了流水作業!怎能好過!而每日潦倒帶酒、到餐廳寫稿的蕭銅,終於因抽煙不慎釀成巨災被火魔吞噬。香港重要的鄉土作家林蔭與海辛相續而去,彷彿生前有約。送別林蔭的沒多少人,而海辛永別我們,許多人不知他已去·····我們真要為香港文壇的寂寞和冷漠、為香港作家的不被重視、晚景悲涼而同聲一哭!
看一看中國現代文學館對作家的重視,猶如天淵之別,能不感慨萬千?
在底層的書庫,我看到了五十年代末期在印尼雅加達讀過的書:《青春之歌》啊、《林海雪原》啊、《苦菜花》啊、《野火春風鬥古城》啊、《創業史》啊····
在門口左右兩邊,我們看到了中國現代文學名著中以「受難者」和「反抗者」形象為主題的兩幅各長十八米、高二點八2米的大型壁畫。那些都是中國作家們創造的文學作品中不朽經典人物。
館太大,我們沒辦法參觀完,據統計,目前藏品多達五十幾萬件,包括圖書、雜誌、報紙、手稿、照片、書簡、書畫、錄像、錄音帶、光碟等等。在電腦打字越來越普及的今天,手稿的價值上漲,我們可不要隨意丟扔啊。館太大,還有許多展館和實用措施,譬如換展廳、多功能廳以及種種現代建築,我們因行色匆匆無法一一觀覽,恐怕一天都很緊迫而無法看完吧。走出文學館,再一次為倡議者巴金先生的超遠眼光而欽服。文學館1981年4月20日議決,85年3月由他主持了開關典禮,當時暫借了萬壽寺,不在現址。沒料到如今已發展到了這規模。
小眾的「文學」卻成了哺育一代又一代人類靈魂成長的重要精神乳汁!
「小眾」的文學,築起的卻是無法摧毀的偉大、美麗、文明的頂天大樹!
謝謝吳義勤副館長、劉屏主任、計蕾副主任、作家章萍萍的陪同,讓我們眼界大開!堅定了我們下一世還要再當一次作家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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