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尾仔囝
貓仔馬俊除了在廈門街道晃蕩外,亦不斷地撥打電話給甜甜,冀望能有奇蹟出現的時候,好再次地和她繾綣纏綿重溫舊夢,可是依舊毫無信息。在極端失望之下,他突然想起那家欲頂讓的服飾店,或許從哪裡可以打聽到一些關於她的消息。
「頭家,歹勢啦,我請問一下,幾個月前有一個小姐,講欲共你割這間店,毋知割有成無?」貓仔馬俊低聲而客氣地問。
「你問這欲創啥?」老闆反問他。
「歹勢啦,我有一個朋友借伊五萬箍,彼個小姐煞無消無息,電話也毋接,阮朋友叫我來探聽一下。」貓仔馬俊婉轉地說。
「講著彼個 查某,我著規腹肚氣。割貨的條件講好啦,訂金伊也付啦,後手的貨錢煞提袂出來。我沒收伊五萬箍的訂金,絕對是合情合理擱合法,但是伊數想欲討一半倒去,我毋答應,竟然使噁步叫橋頭幫的鱸鰻來揣我討。」老闆氣憤地說。
「五萬箍你敢有還伊?」貓仔馬俊問。
「橋頭幫赫鱸鰻,毋是舉刀著是舉槍,尤其是伊老大黑面勇仔出面,這個面子若無予伊,事志著大條啦!以後毋免數想欲佇這趁食。」老闆憤慨地說。
「你敢知影彼個查某即陣的下落?」
「你共恁朋友講,了錢消災啦,五萬箍穩當無地討,後次目睭著展較金的,毋通佮彼種 查某膏膏纏啦!」老闆提醒著說。
「多謝啦,我會共阮朋友講。」
走出服飾店,貓仔馬俊已意會到是怎麼一回事,原來他嚐到的並非甜甜,而是夠辣又夠嗆的四川名產小辣椒。他之前服用的亦是一些過期而失效的暈船藥,才會讓自己在廈門這艘大船迷失方向。如今已是人財兩失,回去後不知如何向父親交代,難道還能再以一些不實際的美麗言詞,來矇騙一位一生為家辛苦為兒忙的老人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懊惱和沮喪。而廈門這個繁華的都市,似乎也沒什麼值得他留戀的,於是他決定明天就回家。
當晚,他在路邊攤享用一頓美食,除了牛肉拼盤和三鮮炒麵外,又叫了一碗蛇肉湯和一小瓶白酒。即使已是華燈初上,但這個城市依然車水馬龍、人車爭道,吵雜的聲音不絕於耳。他獨自坐在低矮的椅子上,一口酒、一口菜,吃的津津有味、不亦樂乎。尤其是蛇肉湯,不僅味鮮肉細亦是上等的補品,據說還能清除體內的毒素。不知是心理因素還是另有其他原因,自從砲打小桃紅後,下體時而會有癢癢的感覺,忍不住要用手去抓才會舒服。今晚喝下既能「清腹內」又能解毒的蛇湯,或許明天就不癢了,於是,他連續喝了兩碗,即使體內沒有毒素要消除,可是卻能達到滋補的功效。而且一碗蛇湯,只不過是區區的幾塊錢而已,與被甜甜騙走的十八萬人民幣,簡直不成比例。
平日酒量不錯的貓仔馬俊,今晚或許喝了不少,竟感到有點微醺。他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閒晃,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在他眼裡閃爍,讓他感到有點刺眼。然而,儘管此時兩門已對開,但那門豈能與這門比。如以它的人口、建設和繁榮而言,幾十年後,那門還是比不上這門,的確讓人有無限的感慨。誠然,這裡的民生物資消費低廉,但何嘗不也是那些一擲千金的外來砲兵部隊的天堂,自己不就是這個部隊裡的成員之一麼。而且他這門砲,曾經打過好幾個不同的省份,如此,是值得炫耀?還是他的行為有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