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二姊
記得農曆年前,您在媳婦的陪伴下匆匆地來到榮總就醫,以為只是簡單的病痛,過幾天就能回家團圓,卻沒想到一住進榮總,便沒離開過加護病房,轉眼就是二個多月,當好不容易可以回家時,卻是您人生的最後一程。
那天,從榮總醫院加護病房送您上飛機回金門的那一刻,抬頭望著天空,只見是灰灰的一片,還來不及回神跟您說再見,救護車已經直奔松山機場而去,當救護車汽笛聲越來越弱,時間就像凝住似的,叫人無法呼吸。醫生不是說您出現敗血症、很危險,怎是選在這時回家呢?
如此的選擇是金門人的悲哀,姊夫說趁您還有體力先回金門老家,假如情況好的話則先到署立金門醫院治療,萬一….就直接回家了。下午三點十五分送您上救護車奔向松山機場,五點二十分時卻傳來您不用去署立金門醫院了,他們說您只能選擇直接回家,聽起來好痛喔。回家!原本是溫馨的,但這時聽來,這趟回家的路卻是讓人無奈與鼻酸。
我一直以身為金門人為榮,也以金門人擁有最多福利為傲,只可惜那麼多「福利」,卻不包括「醫療」這一塊。如果今天的金門「醫療」,像台南有成大醫院、像台北有台大醫院,以您那個小病,我確信現在仍能聽您爽朗的笑聲跟一些不一樣的人生哲理。
針對金門跟成大合作經營金門醫院的構想,在99年年底,我曾於校長室看到李縣長與當時的賴校長相談甚歡,隨後又與醫學院林院長商談合作細節,事隔一年多,不知雙方進展如何?我想,如果金門早早建立好的醫療水準,不必在這時跟您說再見!
作為一位平凡金門農婦的您,卻能在平凡中顯現其偉大的人生,十幾歲嫁為人婦,雖過著清貧如洗的生活,連照顧自己小孩都顯得困難的同時,還不忘伸出援手,提攜、照顧讀書的弟弟,二哥能夠在Q大擔任校長、而我能在C大謀個半職,都是因為在求學時,曾獲得您許多的幫助。
對我來說,您近乎是媽媽的角色,雖然您書念得不多,卻總有一些為人稱道的人生哲理,您一直是我的精神導師。未來無論您在那,您永遠常駐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