槌哥
那晚侍候好父親,槌哥和春桃關上房門準備睡覺時,但卻沒有一點睡意,於是兩人倒在床上閒聊起來。
「槌哥,你實在有夠勇得,一日作穡作半死,倒落眠床又擱想空想縫,敢袂傷疲勞?」春桃輕輕地擰了他一下臉頰,笑著說。
「春桃仔,較早有較戇啦,頭殼想的是佮妳湊陣做、湊陣食,完全無想著會使佮妳湊陣睏。咱這陣已經是一對合法的翁仔某,兩個睏咧一張眠床頂,三不五時擱會使來親熱親熱、溫存溫存得,予我得著真大的安慰。春桃仔,講實得,我毋爾袂疲勞,每一次佮妳親密過後,毋知物事,我的精神感覺擱較好。」
「敢有影?」春桃興奮地問。
「我袂騙妳啦。」槌哥誠摯地說。
「可能睏久著無稀罕啦,食老嘛會予你嫌。」
「我袂按爾想啦!咱兩個會當湊陣做、湊陣食、湊陣睏,講起來也是一種緣分,食老擱較著互相照顧,親像俺娘照顧俺爸彼一樣。」
「槌哥,想袂到你捌的道理赫濟,實在予我誠意外。」
「我該己嘛想袂到,聽俺娘咧講,我細漢的時陣毋爾戇戇,又擱槌槌,不時咧予人欺負。大漢時嘛毋是誠精光,講話又擱會重句,是一個標標準準的槌哥。想袂到從阿生兄死去了後,阮俺娘三不五時叫我去共妳湊相共,受到妳春桃的開竅,佮該己沓沓來體會,這陣毋爾袂重句,而且嘛捌淡薄仔世事。有時我該己咧想,除了著感謝妳,我相信將來咱若是生囝,一定袂戇戇,也袂槌槌,會親像阮阿兄赫爾巧,去台灣讀大學。」
「槌哥,你毋免感謝我啦。若毋是你細漢的時陣發燒,你定著會親像恁阿兄赫爾巧,讀真濟書,若是按爾你著會去娶別的查某。話擱講倒來,若毋是阿生早死,咱也袂湊陣做、湊陣食、湊陣睏,最後結成翁某。會使講啥物攏是緣分佮命啦。槌哥,你講的無毋著,因為你毋是先天的戇,是生出來才受到影響,將來咱生的囝,一定袂戇戇,也袂槌槌,無定著大漢會做大官、趁大錢!」
「春桃仔,咱毋是不時咧親熱,物事抑擱無看著妳的腹肚大起來?」槌哥不解地問。
「這種事志誠歹講,嘛毋是不時咧親熱著會大腹肚,著看時機是毋是有拄拄仔好。莫趕緊沓沓來啦,毋通袂記咧,咱抑擱少年,若親像你赫爾勇,又擱赫爾有擋頭,無定著年頭生一個,年尾又擱生一個,到時看你欲用啥物來飼囝?若著抱去寄和尚飼,彼聲著見笑啦!」
「妳毋免煩惱啦,若親像咱這陣赫爾拍拚,毋爾飼會飽,嘛有才調通培養。春桃仔,咱應該著較常親熱得,趁少年緊加生幾個仔,有的通顧咱這爿,有的通顧阿生彼爿,兩爿的香火攏袂使予斷去,才對祖公有一個交代。」
「槌哥,講著眠床頂彼項事志,你是閬時無閬日,我是強欲擋袂牢,敢講你抑擱無夠氣?」春桃笑著說,復又嚴肅地,「講笑規講笑,你想的無毋著,做人袂使自私得,雖然阿生已經去做佛,阿秀仔又擱是一個查某囡仔,將來咱若是生兩個查甫得,一個顧彼頭,一個顧這頭,兩爿的祖公攏著顧,傢伙各人得,才袂予人講閒話。」
「咱兩個的想法差無偌濟,實在著加生幾個仔,才對得起兩爿的祖公。」槌哥說後,一把把春桃摟進懷裡,輕聲地說:「春桃仔,時間抑早得,咱擱來溫存一下好毋?」
「三八,這種事志著擱問,每一次我若講毋、喊倦,你嘛是強強共我騎起,有時予你疊甲強欲袂喘氣。」
「白賊,有時我明明聽著妳怦怦喘,又擱啍啍呻。」
「槌哥,你欠拍是毋?」春桃不好意思地擰予他一下臉頰,「正經話毋講,專門講講彼五四三得。這項事志毋通講予人聽著啦,若無會見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