槌哥
「你講的也是有影啦。恁阿嫂無通予我倒來,我嘛是強強欲倒來,才袂予人講不孝。」
「咱鄉里拄拄你讀過大學,若是毋知影這字『孝』字,實在無人欲相信,嘛會予人笑。古早人講:『生前予伊食一粒塗豆,較贏死後拜一個豬頭。』咱老爸已經死啦,想欲有孝也無機會啦。」槌哥一語雙關。
「咱莫擱講赫,你算看覓,阿爸出山彼日,鼓吹錢佮師公錢攏總偌濟?我通算予你。」
「毋免算啦。」槌哥爽快地說。
「物事毋免算?」華章緊張地問。
「阿兄,我雖然戇擱槌,但是你的困難佮你的孝心我感受會著。這遍阿爸過身所開的錢,全部予小弟我來出。你想欲出的鼓吹錢佮師公錢,倒去台灣了後,緊提去囥銀行生利息,通買厝佮買車。」
「按爾歹勢啦。」
「咱是仝爸仝母生的親兄弟,無啥物通歹勢得。」
「老爸死去,我無出半箍,是毋是會予外口人講閒話?」
「你毋免煩惱,人咧做、天咧看,我袂四界講啦。」
「若是按爾我著放心啦。」
「講實得,你長久徛咧台灣,若是有人講閒話,你嘛是聽袂著。」
「講起來也是有影,等咱傢伙佮田園厝宅若分好,我就袂擱想欲倒來。這個所在永遠綴台灣袂著。」
「台灣若徛久,沓沓著變成台灣人,這種事志是誠正常得。你愛倒來、著倒來,毋愛倒來、著莫倒來;聽阮阿嫂的話就著啦,俺娘我會照顧。」槌哥故意說。
「俺娘伊會行會走,會食會做,物事著擱人來照顧?你毋通人情了了。」華章有點不悅。
「歹勢啦阿兄,我實在無想著這點。若是趁俺娘這陣會行會走,帶伊去台灣行行看看得,伊一定會誠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