槌哥
「彼四坵園是我分得,土地權狀面頂所有權人清清楚楚寫我的名,我怎樣袂使賣得?」華章理直氣壯地說。
「你這個了尾仔囝,你好膽共我賣看覓?你若是敢共祖公留落來的赫園賣去,我就佮你拚生死!」烏番嬸恕指他說。
「俺娘,妳毋通氣啦,阿兄?因袂按爾做,?因咧講笑的啦。」槌哥走近烏番嬸身旁,低聲地安慰她說。
經過槌哥的安撫,烏番嬸激動的情緒稍為緩和。
「槌哥,我彼四坵園你這陣敢有咧種作?」華章轉而質問他。
「阿兄,咱這陣莫講這,稍等的咱來去看覓你著知影。」槌哥說後,偷瞄了烏番嬸一眼,惟恐讓她知道詳情。
「咱這陣就來去看!」華章急促地。
「春桃仔,」槌哥囑咐著說:「妳扶俺娘去房內歇睏,我佮阿兄來去山看看得。」
當兄弟倆步出房門,華章迫不及待地問:
「槌哥,我人佇台灣看袂著,我彼四坵園你有共我偷犁去種作無?」
「阿兄,我毋是彼種人!」槌哥語氣強硬。
「若無啥物人佇種作?」華章以質疑的口氣問。
「既然咱這陣欲來去看,看著你就知影,毋免問傷濟啦!」槌哥不客氣地說。
「我相信你毋敢騙我!」
槌哥沒有理會他,逕自往前走,當兩人佇立在芋頭田的田埂時,華章四處張望了一會,而後訝異地問:
「這園哪會變按爾?草哪會發甲半人懸?」
「阿兄,你是食番薯大漢得,應該知影園若無種作著會發草這個簡單的道理。」
「咱是親兄弟呢,我的園發草,你應該著共?因摳摳起來才著,哪會使予伊變草埔。」華章責問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