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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籍華人訪談札記

發布日期:
作者: 黃國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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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靜極思動,但對我來說,既沒有靜,何必需要動,而且「不出國旅遊」是我的既定政策,所以從來也沒有想到有一天竟會到印尼來,而且一來就是一個月。最主要原因還是東印尼的金門縣黃氏宗親當中,前水頭佔了絕大多數。家庭會議結果,大伙兒願意分攤我的工作,讓我趁機出去走一走,透透氣,於是我在匆忙中啟程,接受參加這一次的印尼籍華人訪談任務。
到廈門過境大廳,第一道問題立刻出現,一位小姐(北方型的女孩)要我幫她顧一下行李,她說是去選一本書,我正想不出話回答的時候,同伴立刻接手問她:「裡面是不是有值錢的東西?」「只有幾件衣服而已!」「我們不會動妳的皮包,但登機時間一到,我們就沒有辦法幫妳保管了」還好有他替我擋子彈,廣播更換候機室之前她總算回來了,也真的買了一本有關龍年的書籍。後來,看到我要打電話,她說手機要借給我,我婉拒了。到了雅加達機場取行李,拿起手機看時間,她以為我要打電話回家報平安,說她的手機是印尼的較省錢,可以借我,還問我是不是要到印尼做工的,這時候我們剛好領完行李,就立刻停止搭訕,跟她揮手告別。這年頭,出外一切要小心,一星期後,有人假借同伴的兄姊要詐騙,好在這位人士高竿,問他的金門住址,又發現他的腔調不對,趕緊用電話向我們查證,於是我們立刻通知所有金門縣華人的領導階層,要他們切勿輕信對方。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不好的開始,是失敗去了一半,也是表示已經歷應有的劫難,今後可以愉快的領略印尼行程的點點滴滴了!
首先讓我這種節儉人士印象最深刻的事是:泗水住飯店,三個人六點半到飯店的附屬餐廳吃飯,還沒進餐廳已經傳來陣陣悅耳的歌曲,原來是有樂隊演奏,還有歌手獻唱,一數之下總共七個人,在用餐的時候,女歌手還特別演唱了二首中文歌曲,只記得有一首叫「海鷗」,全餐廳只有我們在用餐,他們還是很用心的表演了至少五首曲子,接著總算新的顧客來了,四個外國人坐定,剛進來的男歌手換完裝,樂隊也休息了一陣子,他一上臺就來一首張學友「一千個傷心的理由」,一曲完畢,我們要起身回房休息,他還遠遠的問:「大哥!喜歡聽那一首歌?」我們急著離開,只得豎起大拇指,並說:「謝謝您!再見!」,隔天我一看,四星飯店,這樣的經營方式,不知道有沒有辦法回本?
由於我從未出國,自然容易出「包」-出現土包子的狀況。三寶瓏旅館的門卡用感應的,連電梯要上樓也要先用卡感應一下電梯才會啟動上昇,至於下樓就不必了,好在主人帶路,否則遲早會卡在電梯間喊救命!前幾天剛忘了拿走放在別人家裡的薄外套,這一次我丟掉白色小洗衣板,標準的老人痴呆症。離開旅館,我是被全房間雪亮的白色保護色給騙了,沒發現它的存在,另一個同伴雖然細心,卻以為是大飯店的貼心物品,方便住客洗衣,所以沒詢問我,只好留給他們當紀念品。放水洗澡,有循環水流按摩全身舒暢,遍尋澡盆四週找不到塞子或開關,抬頭一看,有個按鈕,不知是否我要找的,但害怕這一按,整棟大樓「大鳴大放」,這下子「土包子」當定了,後來請問經常出國接洽業務的周董,原來池下的水栓一壓就成了,不經一事,不長一智,難怪常常有人說,老人講的話要用紙包起來,像我這種從來沒出遠門的人,出發前最好還是聽聽前輩們的經驗談再出來閒逛,才不會狀況頻頻。
印尼人對飛機誤點沒有一點感覺,毫無所謂,沒誤點反而是不正常,常常發現登機時間在後面的班機跑到前面去了,最離譜的是從麻里巴板到達拉干的班機,登機時間原訂下午05:40,結果快到八點才起飛,終點是雅加達的乘客和達拉干的乘客都有發餐盒,但同在A3登機門,雅加達的是放在候機室的櫃檯上,一問我們的,放在「門外」的廣場。時間已是七點半了,真擔心蚊子等小動物幫我加料,拿到手上一看,盒子好像比較小,同一個航空公司,竟然「城市」和「鄉下」差這麼多,同伴勸我說「一樣多啦!你別疑心了。」不然的話,真想再回候機室更換雅加達的點心。到了達拉干島更妙,整個機場好像只有一臺二節的行李運輸車,前一班的行李放到輸送帶後,才又到下一班的飛機去運行李,害來接機的人又多等了半小時,吃晚飯當中接到太太的來電,才知道超過每天約定的通話時刻-20:00已經長達18分鐘了!如果光是誤點一項就算了,沒想到接著下一站卻發生不必對號的事,從達拉干到勿佬,是一架不滿五十名乘客的小飛機,進入客艙,按機票「7E」找位置,被佔了。看上面的置物櫃,塞得滿滿的,正想「按票交涉」座位時,空中小姐過來了,先講了印尼語,可能發現我們一頭霧水的表情,才改用英文講了一大串,只聽得懂最後的二個字「NO NUMBER」,喔!原來是不必對號入座,既然有座號不用,那機票上是印「心酸的」?真是莫名其妙!
在印尼另一種司空見慣的事是「停電」,沒停電也是算不正常,第一次遇到停電是感到很驚奇的!沒想到接二連三的遇到停電,還記得有一次在機場等候領取行李,發現候機室的空間很寬敞,牆壁旁不是擺盆栽,而是種了成堆的花草樹木,在巨大的水泥叢林中,更顯得生機盎然,拿起相機正要按下快門時,大廳一片漆黑,沒有比這種狀況更大煞風景,所以一般公司行號都自備發電機,才會讓公家與私人的電力「無縫接軌」,減少停電的時間,難怪參觀超級市場時,當地人說發電機賣得嗄嗄叫,大小不一的發電機擺滿地,有的體積一臺超過二立方公尺。雖然解決了停電問題,但家庭電器瞬間停止,來電時電流急速衝撞馬達,使用壽命怎樣能夠耐久。有一天下午在坤甸,我數了數,五分鐘內,停電、送電的次數,至少十次以上,電器非得要選用耐操型的才可以。印尼的天然資源豐富,勞力便宜充足,設置工廠原是一本萬利的事,停電是屬於人謀不臧的問題,會讓想投資的外國廠商裹足不前,對樂觀熱情的印尼人民,實在不公平。
另一個奇特的經驗是碰到地震,那時候正在萬隆,上午拜訪洪姓華人女作家,本來要帶我們去此地的火山口去參觀,順便買個紀念品,但來回要五、六小時車程而作罷,沒想到白天我們不到現場去看它,到晚上它卻來酒店和大家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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