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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家庭

發布日期:
作者: 雨帆。
點閱率: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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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逢吉拖著疲憊的步履跌跌撞撞進入屋內,醉眼惺忪瞧見太太一臉怒氣,瞬時間酒醒了一半,慄然道:「妳……妳怎麼還沒睡?」
「沒睡?現在是午夜十二幾點多了,你看你,加班加到那麼晚,還滿身酒味,你騙誰!」
「我真的加班,為了犒賞部下辛勞,我請他們喝了一點小酒而已!」不知哪來的勇氣,顧逢吉還理直氣壯提高不少聲調。
「加班?我打電話到辦公室,值班人員說今晚根本沒看到你的人影,老實說,到底去那裡鬼混!」太太滿臉疑惑,但是一向老實的先生很少說謊,太太也不忍過分苛責。
「我們在工程督導室加班,值班人員當然不知道,也不能怪他!」顧逢吉再圓一次謊。
「好了!好了!相信你就是了,快去洗澡睡覺,明天還要上班。」
「是!遵命。」顧逢吉有如被宣判無罪似的感覺如釋重負,但是心中仍竄出一些些歉意,趕緊走入臥室準備梳洗。
躺在床上,腦中浮現與詩詩擁抱熱吻悱惻纏綿的畫面,心中慾火燃燒,始終無法入睡;翻轉過身,將右腳跨在太太身上,伸手試探太太反應,企圖翻山越嶺……
「別鬧了,明天還要上班,而且我好累,不要那麼自私!」太太怫然作色,推開先生大腿,翻轉身側面貼緊牆邊,不加理會先生的試探與暗示。
顧逢吉一時之間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股慾火瞬間熄滅,在不知所措時,突然手機響起,下床從口袋摸出接聽,聽筒傳來俏皮的笑聲:「想我嗎?你真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啊,看平時那麼老實,那麼正派,背後卻是調情高手,把我逗得心好癢,算我認識你了;你啊!不鳴則已,一鳴卻驚人,明晚會來嗎?」顧逢吉一時回不過神來,詩詩已在嘻笑聲中掛斷電話,
太太可能真的很累,沒被電話鈴聲吵醒,睡得好沉,顧逢吉鑽進被窩,瞧了太太一眼,心想:「還好,睡得真是時候。」
今夜好漫長,失眠是無法避免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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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我敬大哥、二嫂一杯。」林郁文舉起高腳杯朝著顧逢吉和詩詩示意後一飲而盡,笑得好詭異。
「誰是二嫂?」詩詩從顧逢吉懷中微微仰起頭,望著對方的眼睛,神態甚是忸怩。
「當然是妳,還會有誰?」林郁文笑得好陰。
「是我!我才不當二嫂,要做就做夫人才過癮。」
「夫人?別想了!能當小三就不錯了。」
「假以時日,我會讓你刮目相看的!」詩詩信誓旦旦、胸有成竹說完,在顧逢吉耳朵輕輕的捏了幾下,風情萬種,簡直讓顧逢吉手足無措,銷魂蝕骨。
大夥兒蜂擁而上,都舉杯敬大哥和二嫂,逗得兩人好開心;就這樣,把顧逢吉灌得爛醉如泥。當晚,詩詩將顧逢吉帶回自己的宿舍,脫掉鞋襪與身上所有衣衫,將赤裸裸的他塞進溫軟的被窩內,自己也簡單梳洗後同樣寬衣解帶,褪去身上的全部束縛躺在床上,緊貼在顧逢吉身旁,內心好得意。
窗外小鳥的叫聲在顧逢吉耳中隱約迴響,昨晚真的喝得很醉,幾次掙扎後終於張開雙眼,發現身旁躺的不是太太,而是詩詩。這一驚非同小可,從打結的舌頭拼出有如鬼哭神嚎的聲調:「妳…… 妳…… 妳怎麼會睡在我們的床上!」
「你們?我看你真的糊塗了,是你睡在我的床上。」詩詩假裝一臉無奈,眼淚有如珍珠斷線般在臉頰上不絕流下,哀怨的說:「昨晚你把我給蹧蹋了,我要你負責!」
「蹧蹋?沒有啊!我一點都沒印象。」
「你還裝,當時我一直反抗,你卻霸王硬上弓將我壓在床上,讓我動彈不得,最後還是讓你得逞了。」
「我……有嗎?」有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顧逢吉搔了搔頭皮,用力在想,拚命在想,但始終想不起來。
「你別不認帳,吃了便宜還賣乖,你不給我交代的話,我就請你們那群死黨去評評理。」
這回,顧逢吉真的嚇呆了;心想,這件事如果穿幫的話,那我不就完了。來不及回過神,側身將詩詩擁入懷抱,安撫的說:「不要生氣,我會負責的!我會負責的!」
「真的?」詩詩馬上破涕為笑,伸手挽著顧逢吉脖子,獻上熱情長吻;這回,顧逢吉真的把持不住了,在肌膚相親情況下,又禁不住詩詩的誘惑與挑逗,不暇思索真的翻身壓住詩詩 ,也不管整條綿被掉落地上……房間內一陣陣翻雲覆雨聲、詩詩呻吟聲、顧逢吉喘息聲,聲聲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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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罵是跑不掉的,顧逢吉心虛步入家門,太太聞聲從廚房出來,像機關槍似的嘰哩瓜拉:「昨晚你跑去那裡鬼混,整夜不回家,電話全部轉入語音信箱;我想,你是不是跑去賭博,對不對!對不對啊,你說!你說。」
「不是啦!昨天下午台北來了一群貴賓,簡報後總經理說要請吃飯,半途中我想打電話說一聲,卻發現手機沒電,後來喝喝喝,就醉了;同事說怕妳生氣,不敢帶我回家,把我及貴賓送進一間民宿住了一晚。貴賓來了,不喝不行嘛!」顧逢吉早已想好一套說詞,像小孩子背書似一口氣唸完。
「對啊!貴賓來了,不喝不行,那你們同事醉了幾人?你騙鬼……」太太越說越生氣、越說越大聲,顧逢吉腦內刺得好痛,一句也聽不進去。
突然間,一股厭惡從內心升起,眼前這個女人,真是黃臉婆一個,青面獠牙,怎能與詩詩相比,連做愛感覺都不同,一個死板板、毫無反應,一個姿態萬千、柔情萬種,情境有如凡間天上,當初怎會娶到她,而且還生了一男一女。
不知哪來的勇氣,顧逢吉像瘋子似的大吼大喊,叫些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將門一踹,飛步奔出。
跑著跑著,晚風迎面吹來,三月天,還是有點寒意;顧逢吉回過神來,心想:「我怎麼了,自己做錯了,還對太太那麼大聲,我應該跟詩詩做一個了斷才是。」打定主意後,顧逢吉撥了電話:「詩詩,我逢吉啦,方便說話嗎?」
「現在沒時間,你來店裡,我已複製了一套鑰匙,你拿去在我宿舍等我,這番坐完我就請假回家。」
顧逢吉步出好家歡KTV酒店,思索著:「反正坐一番也要兩個小時,還是先回家向太太賠不是,祈求原諒,再與詩詩溝通分手事情,以免造成無法彌補的遺憾」。顧逢吉便三步併兩步回到家門,但是,沒料到身上的鑰匙始終打不開自家的門鎖,顧逢吉正在納悶中,太太從二樓丟下顧逢吉一包衣衫,略下狠話:「有種就不要回來,門鎖我已換新的,你就在外面賭死吧!」
真所謂『雞屎下土也有三吋煙』。這時候,顧逢吉已忘記回家的目的,心中竄起一股受辱的憤怒,拿起太太丟下的那一包衣衫,轉身快走向詩詩的宿舍。
那晚,憤怒的顧逢吉把氣全部發洩在詩詩身上,詩詩的呻吟聲、顧逢吉的喘息聲,比昨晚還響亮,詩詩雙手緊繞著顧逢吉的脖子,讓顧逢吉差點喘不過氣來,滿足的表情全寫在詩詩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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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過去了。起初幾日,顧逢吉還三不五時回家要求太太開門,但是太太可能鐵了心腸,堅持不讓先生進屋;後來,顧逢吉更變本加厲與詩詩同進同出、雙宿雙飛,連赴台公差或到大陸廠驗均帶詩詩同往,如膠似漆,好像真的忘記家中太太與兒女的存在。日子一久,誠如詩詩放下的豪語,果真在死黨、同事、朋友的口中,真的把『二嫂』改口尊稱為『夫人』。
紙是包不住火的,顧逢吉的外遇事件已傳開,太太當然也有耳聞,連雙親都知道。在鬼迷心竅情況下,誰勸都沒用,連兒女暑假回家跪地懇求也都無效,太太本想到法院提告,卻由於公婆與子女的苦勸而放棄,到底家醜不外揚;太太終日只能以淚洗臉,唉聲歎氣。
快過年了,顧逢吉從郵差手中接到一封太太的快遞,急忙取出閱讀……逢吉:
當你收到這封信時我已落寞的離開金門;四年了,我心已碎、已死。所謂破鏡難圓,我也不再祈求你能回心轉意,雖然我走得很傷感,但是對你,我真的已沒有一點恨意,因為我一向相信命運,蒼天要如此懲罰我,命該如此,怨天何用?
一開始我以為你只是一時沉迷賭博。對賭來講,我真的好生氣、好生氣,因為家母就是為了家父好賭而走上絕路;我想,一向老實的你不會輸很多錢的,幾天後你必將收心回家;所以,我罵你,不讓你回來就是要給你壓力。沒想到我判斷錯了,而且錯得相當離譜,萬萬沒想到那麼老實的你也會跟上時代,養起小三……最後知道的總是另一半,可是為時已晚。無奈啊!悲劇仍然不斷的重複上演,沒下檔期程,也沒啟發作用。
如果事先我能做好防堵工作,好言相勸,對你多溫柔些,多順從些,對自己稍加妝扮些,不要意氣用事硬把你往外推,可能也不會造成今日的後果;大部分錯在我而不在你,先生的外遇做太太的也要負一半的責任,哪個男人能經得起外界的誘惑,算我低估了你。
我知道婚姻是需要經營的,結婚不是終點,而是起站;只要雙方都有相同之共識,多了解對方、關懷對方、體諒對方,婚姻才能長久、才能白頭偕老。如今,後知後覺的我,將我們原本幸福的婚姻變成一對怨耦,這一錯誤,希望能作為後車之鑑,我也將含淚微笑。
最後,不要試圖找我,你可能也不會想找我;我不會尋短,但是,更不會簽字離婚,因為,我千萬個不願意看到,『小三』正式成為『夫人』,這點請你原諒我的自私。兒女就交給你照顧,明知道他們是不會原諒你的,我仍把難題丟給你,希望時間能挽回子女對你的歧見與恨意。
再見了,今生無緣到老,希望來生不再相遇….
菀君
後語:小三可能會帶給您一時的滿足與快樂,換來的卻是終身的困惱與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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