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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地貧窮著

發布日期:
作者: 陳嘉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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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視曾經策劃播出「激流中國」一系列的節目,其中一集,介紹了一胎化政策下中國重點都市中小學教育的現狀,紀錄的主角是一班五年級的小學生,片中帶出他們在學校與「家庭」中的學習狀況,並開誠布公地揭露課後孩子與父母間的緊張關係。
對於孩子未來競爭力的憂心是這一班父母的共同點,他們對於大陸未來就業市場的競爭與淘汰機制,受到自己過去經驗的影響與對現況(每年的大學畢業生中,就業率為70%)的體悟,有著過人的分析能力。因此,幾個參與拍攝的家庭,無論經濟階層屬性,父母與子女的互動中,清一色的就是在課業上的重複叮嚀、對學習成效與未來成就關係的耳提面命。有趣的是一封學生給老師的投書,讓導師意識到搭起家長與學生溝通橋樑的急迫性,一場別開生面的親子座談就這樣展開了。
這場對話,由孩子先發言。令人驚奇的,首位發難者是一位順命不多話的男孩。接著,同班的孩子們以超越心智年齡的批判性思考和語言公開向自己的父母告白。他們,看到盡力了的自己,卻不斷地被父母拿來與同學做比較、看到了父母對成績的在意、看到了父母對自己的不滿意,以及父母在克制不住怒氣下的體罰。座談會將學生與家長分為兩半,待學生們接連表達心聲的同時,淚水也在孩子們的臉上漫溢開來。但鏡頭一邊,按耐著脾氣等待著的卻是怒氣填膺準備砲轟一場的爸爸媽媽。父母貫徹性的思想是什麼呢?原來父母親在職場上也這樣被打分數,被比較,這就是社會現實。砲轟聲中,這一頭,孩子們早已收起淚水,漠然地趴在桌上聽著毫不陌生的訓誨。
沒有成就的一生,是一隻吼叫的魔鬼,指控著人的價值。多少人在那樣的指控中驚惶、焦慮,失去自我。激流中國是如此,自由中國亦然。聖經歌林多前書12章20-22節這樣寫著:「但如今肢體是多的,身子卻是一個。眼不能對手說我用不著你;頭也不能對手說我用不著你;不但如此,身上肢體人以為軟弱的,更是不可少的。」從社會分工來看,不也是如此嗎?百節各按其職彼此服事。然而,問題仍舊出在「等次」所產生的比較,或者說,利益分配的實質吧!
「安然地貧窮著」!或許是修道者的思維,更或者是人價值的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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