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未見，怎不見他昔日月旦人物；品論江山的殺氣？」秦天不禁納悶起來，當年研究所四人中，就他與秦天最喜品論江山的，「應該是他太太中風後給他的改變吧！」
「…耶，你在聽貝多芬的交響曲嗎？」不愧是有見聞，電話中竟聽出秦天正在播放貝多芬的交響曲。
「對！好耳力。我那來能力讓你成長呢？你可是留英博士？不像我…」
「說到這裡，還真怪你眼界太高；非要台大中文博士班不讀，不然你早就拿到博士了，也不會讓那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中文老師誤人子弟。」薛勇棠不待秦天說完早已抱怨起來。
秦天知道，他指的是那位包達昆老師，大一的中文課，竟然全學年都在上些現代小說。聽說小郭兒子就是這位老師教的，大學都畢業了，竟然不知古文、文言文、駢文有何不同；當然更不知漢賦是什麼？更扯的是竟連傳奇與小說的因緣都不知道，好幾次讓小郭大罵：「什麼大學中文教育！」
「的確是，也難怪那位包達昆老師，基本上他的博士就有問題，誰不知道他是用關係得來的。」薛勇棠又補上一句，似乎又回到昔日品評人物江山的神采。
「更可恨的是，陳世美那批人竟以此為榮，認為這才是有辦法的人，反而看不起皓首窮經的學風，更助長這些學店的歪風！」秦天恨不得他是校長，可以效法蔡元培當年禮聘人師的佳話；因為他最恨誤人子弟的老師。
「之前小郭有對我提到。也對，至少要教一些左傳、史記及八大家的文章。但你沒博士又能怎樣呢？不要忘了錢鍾書曾說過：『文憑彷彿有亞當夏娃那片樹葉的功用，可以遮羞包醜，小小一張方紙就能把一個人的空疏、愚笨、寡陋，都掩蓋起來。』可見此問題不是今天才有，你空有滿腹經綸，沖天熱忱，但你只有碩士文憑又有何用？除非蔡元培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