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說》天晴
半晌,秦天停止吟唱,有點感慨:「所以我常說最有感性的人才能教中文;才能讀中文系。我不得不強調:詩不僅是情感的昇華,更是完美性靈的記錄。那怕是一時感興而發的,也能推開永恆之門,使人流連哀思。而吟唱詩詞,正是由平面的情景交融,到立體的展現;由空間的紀錄,到時空的會合。唱詩的人,透過音韻、節奏的美,更能體會到詩人所表達的情意及意境。這也是我最痛恨那些把中文課,當成文言文翻成白話文的課,或乾脆改成談一些白話文,乃至膚淺小說的老師,真是誤人子弟!」
「還好有你,不錯,你唱得很有南音的韻味。」
掛斷完電話後,秦天換好運動服,準備下樓騎車到對面公園運動,想了一下,再度撥了電話給薛勇棠:
「對了,大陸歌星童麗有一首古調,也叫春江花夜月,與張若虛的不同,不要搞混了。」秦天立即低吟:
江樓上獨憑欄,聽鐘鼓聲暗傳。裊裊娜娜灑入那落霞斑斕,一江春水緩緩流,四野悄無人,唯有淡淡襲來薄霧輕煙。…
「這我知道,好像習近平老婆;中共第一夫人彭麗媛也唱過。你怎會?」薛勇棠果然有見聞。
「我之前學古箏,本就有這個曲,原是粵曲。還有,你知道我近來不輕易月旦人物了;但教育是百年大計,怎可隨便呢?看到今天充斥於教育界的那些不學無術,…說得不好聽一點,根本是一些學店的博士,頂著教授的名號,以此師資,怎有可能讓學生接受所謂的教育?」
「怎麼講呢?」薛勇棠很想討論下去。
「教育的目的不僅在於開發潛能,更重要的是提昇生命的意義。因此一位稱職的大學老師,必須是一位Leader 而非Director。所以在教法上,要能靈活運用資訊,所以教材必須是跨科系及經典的,這可用博蘭霓(Michael Polanyi)的知識論來解釋。因此我一直強調要測知一位老師的程度,不是只看學位,更應該看看他平常發表的文章是否深廣:既有經典的論述思想,又有雅文的意境,當然也要看他的表達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