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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著妳的手﹕交給他

發布日期:
作者: 東瑞 瑞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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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2013年9月21日,是小女海瑩披婚紗的日子,也是她最美的一天。在九龍尖沙咀海港城海洋中心四樓401號八月居,席開十五,舉辦了結婚慶典,雖然不多,但婚禮溫馨熱鬧甜蜜,我們終於美滿地完成了兒女的人生大事,感觸萬千,特寫了文章記之,拍了數百張照片,選了若干幀配合,與大家分享。
這一天下午五時,在八月居臨海露臺舉行律師主持簽署、親友見證儀式;晚上八時,在八月居酒樓舉行了放映成長片段、新人酬謝、婚宴程式。 ──東瑞 瑞芬
婚禮音樂響起了,海瑩,妳今天終於披上婚紗:雪白色的拖地婚紗穿在妳高身兆的身裁,美麗不可方物,妳好像一隻白天鵝,高貴大方、儀態舉止文雅,許多人都說很像妳媽媽。2013年9月21日下午五時正,爸爸牽著妳的手,正式將妳交給他-阿麟,妳從明天起,就從少女轉身變成少婦了。
此刻,九龍尖沙咀海港城海洋中心四樓401號八月居面海的露臺,坐滿了近百名觀禮的親友。最大的風球天兔聽說後天正面襲港,暴風雨前的寧靜,看來是為了妳的婚禮能夠順利進行。這是多麼令人感激的天意。
臨海的大露臺,圍滿了看婚禮的中外遊客。
妳挽著爸爸的臂彎,手捧鮮花;爸爸右手稍微提著妳的過長的婚紗,看著今天特別漂亮的妳,爸媽心情的激動無法用言語表達;二十多年的歲月,妳一直生活在我們身邊、在同一個屋簷下,猶如暖窩裏的雛鳥,今天就要飛出去了;二十多年來無論妳出外小遊、留學東洋,時間多久都會回到我們溫暖的窩;而今,要是妳嫁得很遠,可能我們感情上會很捨不得,幸虧你和他的新屋就在咫尺之遠,走約八分鐘的路程就可以抵達。想念妳的時候,我們很快就可以看到妳;而爸媽的家,也永遠歡迎妳。想到這一點,我們心情會好過一些。
一切都沒有彩排,全場觀禮的親友都起立、鼓掌。爸爸心情激動,將妳的手交給麟,媽媽從第一排走過來,動情地擁抱了妳也親吻了妳,我們輪流說話,說的都是同一個意思:阿麟,今天就把海瑩交給你,你要好好待她,好好照顧她……我看到此刻母女已經哭成淚人兒。
在律師和眾親友見證下,禮成。
結婚進行曲仍在奏著,為今晚漂亮的新娘子-妳祝福。我們的女兒海瑩,今晚高身兆美麗,換上橙、紅、淺藍等多襲婚紗,人人驚豔,全場的目光焦點都投向妳!紛紛與妳拍照留念。妳訴說對爸爸、媽媽、哥哥、嫂嫂、同學、同事等對妳一路成長的感恩,我們都眼眶潮濕、淚水難忍。
當螢幕上,放映妳小時候照片的選輯時,爸媽的腦海裏的記憶王國,放映著更多更豐富的倒退的電影膠片,女兒,妳知道嗎?妳走到今天實在不容易啊。
嬰兒、小女孩、童年、少女、中學大學女生、寫字樓白領……啊!妳的每一個成長階段,多麼令人難忘!妳從小就那麼靜乖、懂事、聰明、早慧,也是多麼趣致、有趣、可愛、羞澀,多麼令人憐惜和喜歡!
半歲時,妳腸胃過敏,媽媽從頭到尾辛苦地陪你住院三周,可憐的妳躺在醫院接受治療,忍受種種束縛。也與愛護妳、治療妳的周醫生結成了忘年交,友情一直延續了二十幾個春秋,今晚,我們的三十年好友醫生夫婦也在婚宴上,見證了妳的幸福一刻!
一歲,妳已經長得很嬌憨,牙未長,小眼睛,高鼻子,懂羞澀。不明白咱夫婦非屬優秀人種,竟也可以將妳製作得端正可愛。阿姨叔叔都稱妳小公主。當爸爸把視線將你瞧個不停,妳會伸出手將爸爸的臉扳過去,或將一個小頭顱別過另一邊,妳雙腮微鼓,偷笑頓生,顯然在躲爸爸又愛爸爸。
從小到五歲,媽捨棄了工作,全職看顧妳。看了一天好累,從妳能下地走,爸為了多讓媽休息,下班後、假日裏,常陪妳去散步。記得妳那時大約兩歲,妳的三件大樂事,第一是愛好食物,第二是去街街,第三才是玩具。爸媽仍記得妳到公園,每一張長木椅妳都要爬上去試坐,妳心細如針,有時會告訴我們說,上面有蟲蟲,原來那不過是幾隻螞蟻。妳心態稚嫩,好奇,愛乾淨,見到花卉的盛開、樹下的狗屎、椅上的螞蟻,都要跟妳講幾句話,讓妳明白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妳是那麼善解人意,夏天,抱妳的爸爸累了,對妳說,爸爸流汗了,好辛苦,下來走好不好?妳憐憫爸爸,說句「爸爸下雨了。」就乖乖下地走了。有時妳也喜歡作弄老爸,最得意的是將爸胸部的兩點,像拔草一樣用力拔,令爸爸又疼又笑!
在幼稚園,妳文靜怕羞,有一次重要的講故事表演,妳班只有妳沒過關,同學都獲得八九十分,老師跟媽媽說允許妳幾天後補考,妳回家苦練,重考時一鳴驚人,獲評一百分,全班最高。還有,妳很小就有貴的概念,到玩具店,見到喜歡的文具,就先問爸媽「貴不貴」。貴就不敢吵著買。令爸媽萬分驚訝和不忍。
六歲,妳從小學放學回來,告訴我們要做的功課有九種,我們問妳要不要大人協助,您不動聲色,攤開作業,投入了作業殲滅戰。我們為創業忙到一頭煙,妳很諒解,靜靜地躺在寫字樓的沙發上小睡。有時,一個人在家做功課。妳就開電視,讓聲浪充斥客廳,對付寂寞帶來的恐懼感。六歲,媽媽擔心事業的忙碌疏忽了對妳的照顧,用心良苦,為妳雙腳繫上腳鈴兒,這樣,妳睡覺翻身、在屋內的動靜,我們只要聽到腳鈴響猶如聽到警鐘響,遠遠就可以跑過去看護妳。可愛的妳不愛束縛,要自由,多次除下這「鐐銬」,我們又為你戴上!
……這一晚,我們想起了妳的童年,一切好似發生在昨日啊。
怎能忘記妳多姿多彩的中學生涯?妳中學進入了名校協恩中學。仍是文靜、不多話的乖乖女生、一如沉默的爸爸的性格。妳愛畫畫。比賽獲獎,頒獎禮上人家領大獎盃,妳領小獎盃,妳問為什麼人家的杯大,妳的杯小?週末,妳主動要求學琴、學畫、學日文。妳和不少做夢的女生一樣,迷上某某歌星,愛看演唱會。妳在十二歲時,就寫下了令爸爸眼濕心熱的《我的爸爸》,成了爸爸的小知音;妳為我們的出版社繪下了裝書膠袋和環保袋的圖案,公司出版的青果系列,妳幾乎沒有一本錯過;妳學鋼琴,很快就獲得了八級。……妳的學業,我們從來不太緊張,只關心妳的情緒和身體。當會考成績揭曉,妳只獲得及格,成績就在不理想的邊緣上,我們雖然有些失望,但依然向妳表示我們可以接受,希望妳繼續在學業上盡力!萬一失敗我們也準備接受。妳終於滿眼是淚水地說:「爸爸媽媽,您們從來不給我壓力,就是對我最大的壓力!」妳開始將妳的聰明加上了驚人的勤奮,在中六中七的文科班裏成績遙遙領先。經歷了緊張的高考,在等待放榜的那幾天,我們緊張地等待妳進入香港大學的好消息,妳滿有把握地說,放心,進港大一定沒問題!那樣的自信,竟是我們的女兒海瑩嗎?我們從文靜的妳看到妳內心的剛強!在協助爸媽書展的歲月,妳曾經設立小小畫檔,求畫者排起長龍,妳於是小小年紀也體驗到了謀生的艱辛勞累。……走上了社會後,妳開始慢慢成熟,明白什麼是辦公室政治,體諒到父母愛女心切、付出了一生的心血,媽媽的生日、母親節裏,妳的賀卡上的溫馨文字常常叫媽媽讀了流下清淚!妳的文字很美,妳為老爸的書寫的序《文字裏的愛與情》一日而就,獲得爸爸的喜愛、一字不易就刊用,朋友盛讚。……
在你們建築小愛巢、媽媽從旁協助的日子,媽媽勞累、開心;媽媽歡笑、流淚;媽媽親自為妳買東西、鋪床單;媽媽和爸爸對妳即將住在新屋而不習慣、偷偷流淚;屋子,從此冷清寂寞得多了!說什麼媽是女強人,誰曾經撫摸媽那柔軟的愛女的心?甚至一個茶蓋都叫爸爸量好尺寸,為妳買下;多少次從我們的居屋到您的新屋,媽媽來回奔跑、跌倒、撞到、腿兒扭傷;而在家裏有的一切,無論是什麼東西,只要妳需要和喜歡,爸媽都樂意送給你;說什麼爸爸清高自傲,誰曾想到兒女文章他寫得最多,在外旅遊時最牽掛的是女兒瑩瑩?而媽媽的苦心,爸爸近距離看得那麼清楚。只不過按照西洋的傳統形式,由爸爸牽著妳的手交給他,最有資格牽妳、心血汗淚付出最多的是媽媽啊!
當妳的成長片段放映完畢,我們還沉浸在記憶王國裏的有關妳一個人成長的電影裏。歲月多麼有情,今天的妳多麼美麗啊。
兩邊撒下的彩色碎紙,像是天使對我們女兒的祝福。今晚的女兒--海瑩,成為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刻。爸媽為妳將經歷人妻、人媳、人母的階段而成為完整的女性而高興;當然,妳永遠是我們的女兒,無論妳到了女人的那一階段。
美麗的新娘今晚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祝福。瑩瑩,妳是多麼幸福,……我們那年代就沒舉辦過這樣隆重熱鬧的婚禮。當然,婚姻的路很漫長,夫婦同行人生路,更是不比愛情簡單的一門藝術!諒解、寬容、愛護、專一……人生最好的品格都集中在婚姻上了!
……終於我們辛苦了二十幾年、也開心了二十幾年!妳、瑩兒,和妳哥,維兒,成了我們一生最大的牽掛。爸爸說,你們倆,比他東瑞125種著作更重要,因為你們是爸媽合作精心打造的作品!
麟、瑩,婚姻長路,不比愛情長路容易走,此去路遠,麟要用一生一世愛海瑩,永遠對她不離不棄!愛護她、保護她、服侍她、幫助她!無論什麼情況,瑩是我們共同「雕塑」長達二十幾年才成功的藝術品,一點也傷害不得,我們相信你可以將瑩當唯一的愛、一生一世愛她。爸爸說,就像他愛媽媽一樣。他的筆名各取爸、媽名字中的一個字。他還為爸媽多取了三個好玩的共同名字─孖公仔、連體嬰和龍鳳胎!
今晚,請接受我們的擁抱,祝福你們新婚愉快幸福、白頭偕老。
今晚,我們已經牽著我們的公主海瑩的手,正式交到你阿麟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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