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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迢迢歸鄉路

發布日期:
作者: 黃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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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剛才都聽到了吧!我再說一遍,有四個你們的同鄉被查出和內地的匪徒勾結,今天下午要在西園的海墘殺頭。我知道不止這四個人,只要你們把參與和作內應的人供出來,立刻就會被釋放,皇軍還會給你嘉獎,找不出來的話大家都脫不了關係,以後你們有吃不完的苦頭!」
這裡的反應還是一片寂然,得到的同樣是一碗雞湯,榮福第一個被四個人強壓著灌水,第二口還沒灌進,第一口已經吐了出來。
「把鼻子捏緊,嘴巴撬開。」榮福的嘴唇被用一支木棒敲擊,不得不開張嘴,嘴一張開,就被木棒從一邊塞進,肥皂水從另一邊強灌,一口一口的嚥進肚子裡,當他們四個人灌另一人時,榮福已經在一旁嘔吐,一口接著一口,吐完了水,接著吐的是苦澀澀的膽汁。又有一人被灌,又有一人在一旁嘔吐,一屋子裡都是吐著肥皂水和膽汁的人。
「既然都不承認,也不願意供出是誰作的內應,那明天全部送到後浦交給行政公署。」
次日,榮福一行二十多人果然被用一輛卡車送到後浦。不止是榮福,同車的有許多人都是第一次到後浦,被關在什麼地方自己也不知道,只聽到同行對後浦較熟的人說這裡是模範街附近,也就是原來的內較場。
審問的也是一位會說本地話的日本人,聽口音榮福認為他倒像是內地人,他採用一人對一人的方式審問榮福:「你是西黃人,為什麼好幾位皇軍和本地人都說以前沒有見過你?」
榮福把在沙美說過的話再對他說了一遍。
「你真的是西黃人沒錯,可是你這次回來是為內地的匪徒作內應的。」
「沒有,我真的不是他們的人,也沒有參加他們的行動。」榮福極力辨解。
「既然你一次兩次三次都不願意從實招供,那就別怪我了。」審問的人使了一個眼色,身邊那兩個人就把榮福強押出去,在外面早有幾個人等在那裡。他們先把榮福壓在長凳上,先在屁股上打了三十個大板,只聽到榮福先是一聲聲的嚎叫,接著是含含糊糊的哀嚎,最後根本無法忍受地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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