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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迢迢歸鄉路

發布日期:
作者: 黃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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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意祥就準備過周歲做「度晬」禮了,那天淑女請了族長到家來陪克通夫妻,全族各家各戶都送了一份禮。意祥坐在圓形的大「嘉禮」內抓鬮,在所準備的十二項「行業器」中,意祥挑來挑去,似乎找不到一件自己最喜歡的東西,讓旁邊圍觀的人都為他著急,這時不知道誰手中拿的一個銅錢掉到嘉禮裡去,還在滾的當兒,意祥順手抓了來,旁邊圍觀者都大笑起來,不知誰冒出一句:「什麼都不要,還是錢最重要。」
這年清明節,淑女再帶著兩女兒和意祥回來掃墓,在西黃家裡住了幾天才回蓮河。七月是榮福的忌日,再次帶著孩子回家時,得知從南洋生病返家的小叔已於五月底過世,小嬸告訴淑女說,家裡連遭公公和丈夫過世,喪事草草辦理,所以也沒有通知她。二伯母連續經過喪夫和喪子之痛,更是面容憔悴。
淑女常想,這個家裡面,從榮福父母過世算起,接著是大伯父和大伯母、榮福兄弟、二伯父、大伯、小叔,兩代人在短短十年前後少了九個人,上一代的四兄弟中,如今只有遠走南洋的四叔一家,算是最齊全的。生命的脆弱,人世的無常,許多事都不是我們所能想到的?
這年冬至再回到西黃時,家裡總算有了一件大喜事,就在小叔過世後半年,小嬸誕下了一對雙胞胎男嬰,總算為長期處在悲愁低迷氣氛下的這個家,帶來了一番喜氣。
農曆年一過,又是連續一個多月的綿綿細雨,雨季稍歇接著就是清明時節,大自然的定律大致沒有多大的改變。
清明掃墓、冬至祭祖在金門是大節日,按照往例,如果不是有什麼事非急著回蓮河不可的話,淑女都會在西黃住個十天左右,尤其從抱來意祥進門之後,更要使他對這個家有著一分責任與認同,更要從小讓他跟著族裡的叔伯堂兄弟等參與掃墓,聊盡子孫的一分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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