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當時年紀小
其實很多的記憶都淹沒在時間的河流裡。
當金沙國中校歌歌詞放映在投影幕上時,我興奮的對身旁的同學麗玉和碧華說到:「我會唱,我會唱。」在同學用麥克風引導帶動後,餐廳包廂裡一群畢業後三十多年不曾再相見的同學,一起唱和起了校歌。連畢業時自己是哪一班都忘記的人,唱起了校歌竟然完全不會漏詞,真想給自己按一百個「讚」!
這場國中同學會的邀約,其實不在預期內的,和小學同學偶而碰面,泰半也許是親戚也許是鄰居,彼此近況也大都清楚;但是,國中畢業後,來自不同鄉鎮的同學各自展翅飛翔,或南或北或留金,路上再相見也許並不相識。所以,接獲錦鳳電話,她開心的提起二年級班導師李彩冰老師,她還記得我們那一屆在學校司令台上表演「灰姑娘」的舞台劇,服裝都是由她所張羅,更記得有人演了後母讓大家印象深刻,而那個人一定非得參加同學會不可,在電話這一頭大笑的我,當下真想找回當年的照片,因為穿上深紫色絨布洋裝的我,老師還不忘給了個濃妝豔抹的大花臉,看起來十足是個壞心眼的新媽媽啊!答應了錦鳳一定出席這次同學會,因為聚會的餐廳就在我家附近。
三年換了三位班導師,一年級的王蘭君老師,她用心的帶領我們天天讀唐詩,也在每一位學生的每本週記上,認真的寫上眉批和心情,當時常笑我們一票官澳來的小女生「黃毛丫頭」,可能井水水質的關係,每位女同學的頭髮都不是純黑色的;在向老師自我介紹時,她笑著說只記得我的名字,已經忘記當年還是孩子的我長得什麼樣子,歡喜的看著我述說當年的點點滴滴,再拉著我的手,輕聲的問我過得好嗎?二年級的班導師愛美時髦,所以,讓我們這群鄉下孩子大開眼界,一同前來的師丈楊中心老師,曾經帶著我們童軍團打旗語、搭帳篷,提起了過往有趣的事,忍不住就要笑上一場;只可惜三年級班導師不能前來,因為同學們提起當年班上的畢業紀念冊,就是由劉老師指定要我負責,也可能因此讓我在後來的職場生涯,很長一段時間從事與刊物編輯相關的工作。看到兩位班導師健康美麗依舊,真的滿心歡喜。
或許是因為男女分班吧!還認識的男同學真的不多,所以,在張水良老師的公子和我打招呼時,還要停頓片刻才能想起,還好,多看了兩眼多想了片刻,當年國中時這群老帥哥的青澀模樣,還是依稀可以找得到。擔任民意代表的石堆同學,應該說是保養得好,完全就是當年的相貌,此次有他的熱心推動和贊助,才能讓老師們和同學可以再相會,他特地從金門飛過來參加,現場預約了一○四年的四月四日在金門相見,盛情摯意令人感動。
歲月幾乎沒在女同學們的身上烙印太多痕跡,看到錦華亮晶晶的眼睛,笑著說當年我用雞腿便當和她換高麗菜炒飯,也看到碧華依然迷人的笑容,是走在路上立刻可以喊出名字的同學,還有美麗的老闆娘素秋,她風采依舊之外,更有了女企業家的氣勢,至於優雅的彩昭、麗鴻等同學,當年曾經羨慕她們功課好外貌佳,時隔三十多年再相見,還是要在心裡偷偷地想著,老天爺真的疼惜她們啊!仍舊是當年的美貌和氣質呢。至於也是我的鄉親意寶同學,她和一行人開車從高雄北上到中和,還沿路到嘉義接同學,讓人佩服之餘,看到她也讓我想起當年課堂上耍寶逗老師開心的過往。
當投影幕上跑出來每個人的國中畢業照片和團體照時,當時的笑顏是如此的童稚,當時的青春是這般的無敵。謝謝親愛的老師們,也謝謝曾經並肩三年的同學們,請讓我們一直記得當時年紀小的歡樂甜蜜,也要一起延續這段無價的同學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