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孩一朵花
新崴從小就是蹦蹦跳跳的男孩,一歲開始走路,已經想法子學會騎三輪車,三歲開始騎腳踏車,三歲半已經把腳踏車兩邊輔助輪胎拿掉,在外婆家的巷子裡飛速狂騎,讓做媽媽的膽戰心驚,總跟在他車子後面,邊追邊喊:騎慢一點,別撞到人了!除了騎車外,他還喜歡籃球,想學投籃,我趕忙抽空上網買了一個美國製的費雪牌籃球框架送他,他天天練習,顆顆籃球都命中籃網,但這樣的運動神經,好像沒有帶到課業上,他一直是個成績中等的小孩。
這次月考結束,我看他老神在在,問他考得如何?他一如過往一臉不在乎的回我:還不錯吧!成績單發下來了,媽媽心臟真的要夠力,神經要夠大條,因為國語成績大大的寫著全班低標的分數,但是小傢伙一點也不在意,他對我說,數學很難,我可是考九十幾分。「可是你是中國人耶,不懂作文跟國字,可以嗎?」我忍不住問他,他回我:我又不喜歡國字。
新崴的爸爸從小資優生,他曾經說過,從不曾看過自己有第一名以外的名次,每回看著兒子成績單,他也總是嘆氣再嘆氣,但回過頭,又開始跟兒子討論今天的NBA籃球是哪一隊勝出,誰是今天的MVP,美國職棒今天誰出賽,旅日職棒選手陽岱剛又打全壘打了,假日又帶著三個兒子,爸爸當投手,新崴當打擊手,新富當捕手,新貴當游擊手,一家四個男人在球場上狂奔,而唯一的女性我,就是一旁陪著狂奔拍下精彩畫面。
什麼時候成績才會好了,雖然做媽的我不像崴爸從小次次第一名,但也是名列前茅,尤其每回回到婆家,老人家都會問起,小孩成績如何,這時候都是啞口無言,只能回答還好啦!直到日前,赴中醫看診,巧遇新崴的中年級導師,聊起新崴的學習狀況,老師笑笑對我說:新崴成績中等,但是很乖很聽話,請媽媽記得一個小孩一朵花,不要強迫每朵花長得一樣,學會欣賞每朵花的優點。
剎那間,我恍然大悟,這小傢伙也許美麗的花朵是開在運動場,陽光底下,盡情揮舞他的年輕活力,而不是我們認定的學業成績,而今,我看到他參加籃球校隊力拚投籃的帥勁,初次參加校隊,初次代表學校出賽,團隊就得亞軍,誰說功課好才是乖孩子。
一個小孩一朵花,學習欣賞每朵花的優點,我在新崴身上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