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這些日子常在整理全家出遊的照片,看著大家的笑容,勾勒起不少往事,由於在外地工作,能與家人團聚真的是非常不容易,整理時,不妨隨著照片拍攝的時間回到了當初孩童時間所深藏的秘密。
有一張在廟宇前與弟弟合照的相片,猛一看驚覺我們都長大了,從小一起玩耍、同睡一張床,偶而也會捉弄對方及打架,但兄弟有難之時,理當挺身而出。
當時,流行打躲避球,有次,我與弟弟、幾位朋友在廟口前打球,大家都玩得很開心,不料弟弟有一球用力過猛,卻不小心砸破鄰近住家的玻璃,但小孩頑皮沒擔當,擔心受到責罰,結果大家都嚇得跑走,只是紙包不住火,鄰居到處緝凶。
回家後,我們故作鎮定,但隨著鄰居的腳步越來越近,我左思右想,突然心中冒出父親自小教導我們的「問心無愧」四字,而我也不忍看到比我年紀小的弟弟受到處罰,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出面頂罪。
幸好鄰居不追究後續事宜,父親出面賠錢請人修好,也帶著我前去賠罪,他們看我們這麼有誠意,也大人有大量地不再計較了。
但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晚餐後,父親面帶嚴肅用藤條硬生生的補請一頓「竹筍炒肉絲」,打完後,還叫我面壁思過,嘴中講著打破的當下就該承認犯錯,直接去道歉,而不是跑回家後才良心發現,但我一直不後悔我做了這件事。
自從那件事之後,我與弟弟的感情越來越好,每當受到責罰時也會相互承擔,當然我們也了解父親的教誨,後來也都將「問心無愧」奉為座右銘。回想起當初那股頂罪的衝動,如果你現在問我當初還會不會這樣做,我會回答,我一定還是會這樣做,因為,他是我兄弟。
這個祕密一定會隨著時間被淡忘,但兄弟之情與父親的教誨卻始終在我的心中,無論在那個青澀的年代或是以後的日子裡,將永遠不會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