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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做菜粿

發布日期:
作者: 沈素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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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閏年要做菜粿,祭拜時要準備十三個,拜完後請狗兒吃一個,讓狗兒也嘗嘗粿中美味,順便守護人間吉祥安樂,諸事皆宜;我很少接觸到小狗,對牠們的習性不甚了解。今天難得的機緣,社區的活動,一起學做菜粿;正當第一鍋熱騰騰的菜粿起鍋,大家「哇」聲不斷,興奮之餘,人手一個呼嚕呼嚕的吃了起來;忽然瞥見寒風細雨的廣場,冷風颼颼,一隻半大不小的小黃佇立雨中,一雙哀怨的眼神默默地注視著我們,那種淒美的羨慕和期盼的雙眸真的惹人心疼,紛紛拿菜粿餵養牠;地上都是雨水,只能一口一口剝著餵,牠一躍而起精準接著,但是,無論如何逗玩,牠,還是悶悶不樂,一點都不開心。
今天的課程,學做菜粿,發展協會總幹事周鳳珠老師總是挖空心思,尋找題材,想盡辦法鼓勵大家利用假日走出戶外,呼吸新鮮空氣,介紹彼此,認識大家,結交朋友,增進友誼,一起聊聊天,一起工作;難得大家相聚,是種非常好的互動方式,彷彿雞犬相聞的農業社會又活靈活現出現眼前,互相關心互相關懷的那一刻,大家不分彼此,把冷漠換成熱情,把親切拉近距離,只有同一社區族群才會釋放這種像親情般的元素。
金門縣天后宮廚房,每月農曆十八,烹煮素食祭拜媽祖娘娘及護法眾神,今天由社區理事長唐麗輝議員友情商借,讓我們有個最佳的伸展舞台;一大早,場地擺滿了白蘿蔔、紅蘿蔔、蒜苗、菜球、豆干、地瓜、麵粉、太白粉、豬肉等等,菜色翠綠,熱情澎湃,姊妹們更把家裡廚房用具,日常煮食必備的傢伙攜帶出門,大刀小刀,國製的、留洋的,更有家鄉土生土長的砲彈鋼刀,人手一把,磨刀霍霍,好精彩;還有鍋碗瓢盆,琳瑯滿目,應有盡有;沒有約束,沒有口令,全都自動自發,有的挑菜、有的洗菜、有的切菜。「喂!蒜苗不是這樣切,切細的,還要再細」「豬肉要照紋路切,才不會碎碎的,口感不同,甜度也不一樣」「地瓜滾了之後要用文火,才能燜出它的綿密」「麵粉不可一次加那麼多水,到時候水淹金山寺就麻煩啦」「這個不能這樣,那個不能那樣………」哇塞,是誰規定的天條,必須如此嚴謹,還真的有點難度。
每一位的做法、想法、說法都不盡相同,你一言我一語,把累積的經驗分享大家,靜靜聽,惦惦做,從不會到會,從沒有到有,仔細回想做粿的種種,概念出來了;以前的長輩,作粿好像變魔術一樣,還來不及看仔細,一個個的粿都已經立正站好,想了好些年,一直摸不清楚年糕是怎樣變成年糕的!
掌廚的陳碧麗老師把菜色調好、炒好,起鍋晾在一旁,開始揉麵團,一人五分鐘,輪流上場,把花拳繡腿轉換成運動大嬸,一會兒功夫麵粉變成麵團,一顆顆像剛入伍的大頭兵,吹彈可破,勁道十足;重頭戲上場囉!捲起衣袖,大顯身手,大小適中的麵團排排站,有的包、有的接、有的舖粿紙、有的蒸煮,一步驟接一步驟,時間緊湊,動作迅速,煙霧迷繞中一鍋鍋應聲而起,歡樂滿天,大快朵頤,吃在嘴裡,暖在心裡,果然色香味俱全,用心耕耘的結果,成績斐然。
午餐簡單俐落,菜粿配開水,開心又方便,大夥不敢休息,快馬加鞭,不知不覺來到午後2點,終於大功告成,後續的工作更是熱絡,細雨紛飛中有的撐傘,有的清洗碗盤、掃地、拖地、擦桌椅、提水、換水、關瓦斯、關燈、切電源;像國小學童的打掃工作,精力充沛,無憂無慮,談笑中整個場地一絲不苟,煥然一新;一人一包的菜粿已經分配妥當,雙手一提穩重又踏實,認真的人兒最美麗,個個神采飛揚,把今天的努力帶回家,分享家人或親朋好友。
一部部的機車揚長而去,鬱鬱寡歡的小黃用不捨的眼光看看我們,低下頭把吃剩的菜粿一顆顆銜到牠的秘密基地;祈願明天是個好晴天,出個大大的太陽把牠褐黃色的絨毛曬乾;並祝牠天天都能找到好食物,不再挨餓受凍,愉快的過好每一天。
(稿費轉贈金門縣身障者家長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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