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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物繫情伴手交流

發布日期:
作者: 舒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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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鄉建設的差距,鄉下人口嚴重外流;加入WTO之後,農業發展更行蕭條沒落。看著我南部世代務農的村莊,家家戶戶幾乎只剩二老願過著「看天吃飯」的無奈,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然後把一些些農作物寄送給附近的親友和遠方的子女。
每天清晨六點多,老爸騎著機車到田裡巡巡走走,或者把田溝鏟平,或者拔拔草,藉機與他親愛的大地和作物說說話,偶爾也跟村民聊天。約莫九點多回到家,泡壺茶,開著電視,與母親談著生活上的瑣事。有時靜悄悄的,伴著微弱的電視聲音,兩老便在椅子上頻點頭,然後呼嚕嚕地打盹起來。
偶爾庭院裡駛進了一輛車,劃破那孤獨的寧靜,敲醒爸媽的睡意。原來是表哥來了,因他常收到爸媽送的農作物,所以只要一聽說南部有哪些好吃又適宜配茶的名產,他便會利用休假之餘,買來送給兩老來嚐嚐。有親友來訪是老爸最高興的時候,就像小孩有了伙伴那樣的興奮雀躍,再泡壺茶熱心款待,甥舅兩人談得口沫橫飛。
母親總會把名產或餅乾好好保存著,等到初一或十五拜拜用,然後再放到冷藏。等老爸泡茶時,拿一小塊出來,切著兩個人慢慢吃,吃到最後,左手心接著下巴,右手抓著屑屑,往微微抬高的嘴裡慢慢搓著放下,深怕浪費了那細微的碎屑。
有時,在北部的兒女孫子回去了,或其他親友來了,母親就高興的拿出來請大家吃:「食這吶,這好食呢,聽說這是名產連台北人都跑來買,來食看覓啊!」然後,你一塊,我一片,不到一壺茶的光景,大家就把餅乾吃光光了,小孩們還頻頻舔著手心的細屑,一片也不讓螞蟻來搬走。
每次一拿到名產或伴手禮,二老總是盛情難卻。雖然老爸每次千交待萬交待晚輩們,直說農作物是粗俗的東西,大家辛苦養家,千萬不要破費買伴手禮,要把錢省下以備家用。只是喜歡無毒農產品的親友,或來問候的晚輩們,知道老爸有泡茶的習慣,總還是偶爾會帶幾樣伴手禮,跟著老爸老媽一起喝茶品嚐、聊天。
有時伴手禮多了,母親只得一樣樣保存好,節省的「先進先出」,等拜拜之後才「開動」。而圍繞在二老的的孫子們,每次想吃這些餅乾之前,也很識相的問:「阿嬤,這拜過了嗎?」
每次回鄉,看到冰箱裡擺著名產或伴手禮,就知道南部的親友最近來關心問候、陪伴孤單的二老,他們對長輩體恤之情,讓我們在北部的子女,心裡一份愧疚之餘也感到欣慰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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