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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車時分

發布日期:
作者: 徐夢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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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車、捷運、客運--返鄉的三部曲。一張悠遊卡與車票,伴我回歸。
總是那樣的一成不變,一下班就馬上提著行李趕赴車站,先擠上滿滿是人的公車,就那樣擠著到了捷運站,然後習慣到最尾端的車廂搭捷運,那裏有著不與人相連的唯一小空間,足夠讓我放厚重的行囊以及坐著休息。經過了近十站的路途,終於到了台北車站,望著看板上的時間進行衡量,往客運站還有一小段路,時間若鬆,我就會到客運站時再買熱食,若緊,直接到便利商店隨意買買上路。
搭車的時間我總是做幾件事,這大概也是大家都會做的事情,看電影、玩手機或睡覺,打發一下三個半小時時間。整個歸途,可能我最喜歡的是上車前與下車前兩個空檔,上車前的時間,恰似一個惜別的拍攝地點,來往的乘客,有子女與父母離別的,有男女朋友離別的,有同學、好友離別的,幾個擁抱,幾滴眼淚,幾個動作,幾個等候,都讓我回味無窮,彷彿置身當下,勾起記憶的洄瀾。
當然也有歡樂的場景,有幾次望著坐在前方的乘客,開心的揮著手向送別的人說再見,轉角處又見送別的人往車子開動的方向出現,揮手說再見,當下給了朋友驚喜,很難忘的了那種愉快的離別氣氛。也有兩個人隔著一面窗好像比著手語,他懂她,她也懂他,活在屬於他們的天地裡,直至客運遠去。
下車前,通常是下了目的地的交流道,司機會將所有的燈打開,提醒乘客準備下車,有時也會放著音樂,若剛好應景,曲和、詞和、人和,更加深返鄉的愉悅氣氛,每個人在這段空檔打著電話,呼喚親朋好友前來載送,或是望著窗外風景,看看家鄉或是目的地是否有所改變,順便勾起內心深處的連結,總會滿心期待,回去的假期計畫在心中油然而生,也迫不及待的想要馬上呼吸窗外的空氣。
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這樣的循環,接近反射性的所思所作;不知道駐足過多少地方的車站,儘管該處風格與氛圍殊異,還是喜歡上車前與下車前的時分,因為那必是人生風景的片段,也最能引起情緒,當情緒滿溢心中,我也在裡頭泅水,不禁也疑惑著,自己是否也是這樣被觀察著,或是用同樣的方法思考著。
驀地,叮咚,叮咚,嘉義到了,我又滿心期待的準備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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