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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毛集「老人節」看電影

發布日期:
作者: 阿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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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九月中旬,我過了一個愉快又難忘的「老人節」!
八月底我因為在汐科火車站月台挫傷雙腳,近半個月沒到大安公園的永康隊打拳,九月十日才又出現,隊友們仍不嫌棄,班長月梅還關心我的腳傷復原狀況,令人感到窩心,隊友賢玲悄悄告訴我:
「多久沒看電影了?下週四我朋友包場請看電影,有沒興趣?可帶老婆一起來喔!」
我問是什麼片子?說實在的,如果是打打殺殺或是太政治性的的片子我可一點興趣都沒有,不想被驚嚇,她說不會啦,是社會議題的電影,她再去問清楚片名。
回家告訴老婆,她原先有點猶豫,說不想佔人家便宜,我說是賢玲的朋友包場,別想太多,她才答應,晚上賢玲正式LINE文告知:「有關9月17日(星期四)晚上7點電影觀賞活動尚有座位,請大家繼續邀約親友一起前往,並將人數儘早告訴我,謝謝!內容如下:時間:9月17日(星期四)晚上7點,地點:西門町喜滿客絕色影城(台北市漢中街52號10樓),影片:『來得及說再見』記錄片。詳情屆時另行通知。」
上網查詢,是部剛上檔的院線片子,我變成是一股期待。
前一天晚上再度收到她的LINE:「各位親愛的朋友:平安!有關9月17日觀賞電影活動:1.不再接受新的報名。2.如果已經報名而有不克參加的請儘早告知,以便安排。3.屆時除發放入場券,另發放餐飲兌換券一張,自行在影城的販賣部兌換小杯爆米花和30元飲料一杯。4.謝謝大家配合,各位平安!」
當天下午6點30分,與老婆約好在捷運西門站6號出口會合,6點15分從書店南寧路疾步健走,趕在她還沒出現前到達,才沒惹一頓罵,找到漢中街52號,樓下是UNI QLO服飾賣場,其他六位拳友沈皜、林月梅夫婦,劉瓊珠、陳日陵、陳碧霞及周賢玲都已到齊。上了10樓,一群人排隊忙著領點心和飲料,每人一份爆米花、一杯可樂或雪碧,鬧鬧哄哄的,「包場人」再加碼,又追加每人一個「摩斯」的米漢堡,這個「包場人」簡直是佛心來的,我笑說大家在過「老人節」;這種場景讓我聯想起小學時期每逢「兒童節」,學校發放糖果餅乾之外,還會招待全校小朋友到金城戲院、金聲戲院看黑白電影的興奮往事,而有點不同的是,「兒童節」迎接的是滿滿的繽紛未來;我們的「老人節」迎接的卻是即將面臨的生命垂垂老去。
開演前劉小姐代表「包場人」說了幾句話,她說:「各位大朋友小朋友:待會兒我們要觀賞的是三位導演所詮釋的三段故事,他們發揮了愛心、熱情和毅力,無非是希望讓我們這個紛擾的時代可以安靜下來,也希望藉這部電影,讓大家關懷身邊的人事物,適時的對他們有所幫助,有愛,才能使我們的社會更和諧、更美好。」
7:10開演,第一段故事是陳芯宜執導,「門諾基金會」協助拍攝的《好好吃飯》,藉由花蓮三個獨居老人:86歲的曾有財、近百歲的王從志、88歲的秦連海的近身紀錄,鎖定「吃飯」主題,曾有財阿公年輕時候是個挑夫,不斷強調他挑很重,挑很遠,現在時常會出門到很遠的雜貨店扛米回家,他還扮演「今之古人」的劈材生火、到舊友家串門子(卻不知道對方已搬遷了)角色,顯示他仍是個「有用之人」;愛吃饅頭的王爺爺,以前會自己做饅頭,這幾年自己很少做了,想吃的時候便搭公車到市場去買一大袋回來;有失智症狀的秦伯伯,一直回顧著自己曾經在韓戰中被俘虜,那一段吃不飽的時光。「吃飯」不是人生的目的,但老人家沒「好好吃飯」,可能沒幾天性命就沒了;影片中間接透露出「門諾基金會」志工人員不辭辛勞卻仍保有愛心及給老者尊嚴的偉大情操。
第二段故事是沈可尚執導、肝病防治學術基金會協助拍攝的《日日喃喃》,也是三個個案:年輕的父親廖盛銘因癌症開刀引發敗血症,把握最後時間與年幼的兒子相處,畫面中看著他強忍病痛,在兒子面前展露笑顏,一段和兒子躲貓貓互相擺手說再見的畫面讓人看得鼻酸;退休的劉伯伯與劉太太感情甜蜜,他雖罹癌,而且只剩幾個月生命,但他仍每天耕種一小畝田,正常作息,日復一日,平平淡淡,選擇「假性遺忘」生病這件事,夫妻倆還是常常到處走走玩玩,劉伯伯身上掛著相機,努力捕捉兩人最後相處的身影;一對留美歸國家庭美滿的教授夫妻──罹病的徐老師和丈夫李老師,感覺李老師敘述的「戲份」太多,而且一直以「徐老師」稱呼他太太,滿不習慣,但影片快結束前,兩人從坐椅區尷尬地回望攝影機,這原本是「NG」的畫面,但是徐老師回眸那燦爛的笑容卻讓人為之震懾,誰說病容都是悽苦的,也成為這部電影中最大的亮點。
第三段故事是黃嘉俊執導、弘道老人福利基金會協助拍攝的《人之老》,因為只有一個個案,所以也是完整、最有笑聲的故事,描述彰化員林鎮一對97歲李福堂爺爺與90歲的管文音奶奶,兩人從小在山東老家是青梅竹馬,但卻在戰火的摧毀下失散五十年,如今真的是要「白頭偕老」了。老夫妻由失散,各自嫁娶,各自喪偶到重逢相守的愛情故事,頗為感人,李爺爺不失幽默地調侃自己:「我沒什麼毛病,就只有吃(愛吃)的這個病。」管奶奶幫他剪頭髮,還會奚落她:「這樣子怎麼收錢?」管奶奶則凸槽李爺爺一直說他前妻多好多好,她才不說前夫的事,又取笑他要活到100歲領金牌,有如一對頑皮的歡喜冤家,但管奶奶卻會趁著舊屋修繕期間拉著李爺爺到山東祭弔先夫,每個小孩的名字她都記得清清楚楚,而其中一幕李爺爺拿著針筒,和管奶奶用手估量著位置,最後往她肚子扎進去(可能是幫她打胰島素吧)的畫面,驚嚇中體悟「相依相伴」的真諦;只是這第三段故事影片把弘道老人福利基金會今年與7-ELEVEN合作推廣的居家修繕主題,變得不太明顯,可能是這對老夫妻,還不是屬於「貧困」等級的吧,但卻拍得很溫馨。
「來得及說再見」可貴的地方是,沒有刻意「消費」貧病和老者,沒有令人「不忍卒睹」的臨終畫面,但感動度更為真實,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不是光掛在嘴巴上,而是要具體去實踐,這部影片已成功做到這一點。
我事後問影城人員包場的情況,對方說10樓三個廳的座位分別為81位、89位、111位(我們參加的是111人座的),還可少計第一排9人到10人為貴賓席,平日每位210元,假日每位260元,內含一份爆米花、一杯可樂或雪碧,所以門檻不高,一萬五千元起到二萬多元;行有餘力發善心,除了捐助宗教或慈善機構,偶而也來辦個「老人節」或扮演聖誕老人招待小朋友過個快樂的「兒童節」,誰曰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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