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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島嶼天青

發布日期:
作者: 陳長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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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富曾答應添丁嫂,要教她犁田,或許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因為花生已收成,田地必須鬆土,以免雜草叢生。一旦鬆好土,往後只要能挪出時間,即可先把牛糞土或豬屎、豬尿,撒在田裡做肥料,以準備日後的春耕。若以添丁嫂的勤奮與眼力,相信不出幾天工夫,必能駕輕就熟。實際上犁田也沒有什麼竅門,所謂熟能生巧,自有它的道理,只要握穩犁的扶手,無論將來想種植什麼作物,都能犁出它的樣式,因此並沒有想像中的困難。當萬富告訴添丁嫂時,簡直讓她興奮不已。
那天一早,添丁嫂荷犁、牽牛又提著一壺開水,在田埂上等候,也順便讓牛兒就近吃吃草。不一會,萬富亦已來到,他把犁放在田的右側,然後把牛軛後端的圓鐶扣在犁的鉤子上,添丁嫂也同時把牛牽過來,讓萬富把牛軛套在牛背上。
「妳右手扶犁,左手牽著牛繩,等一下就跟著牛走。」萬富為她講解著。
添丁嫂已準備好一切,在萬富一聲清脆的「嗨」下,牛兒垂著頭,緩緩地起步,但僅走了幾公尺,添丁嫂或許過於緊張,扶著犁柄的手不停地在搖晃,故而犁出來的總是彎彎曲曲的。於是萬富趕緊接手為她做示範,並告訴她說:
「綁在牛槓上的牛繩,是左右牛的行走方向,如果要牠向右,只要向右擺動;如果要牠往左,則必須向左拉動;假若想讓牠直走,拉著牛繩即可。當牛兒向前走時,妳的手只須輕輕扶著犁柄,眼睛則必須看前方,等牛走到盡頭後,再把犁提起並拉著牛繩轉向。不要緊張,一趟一趟慢慢來,反正只是鬆土而已,是直是彎無關緊要,田裡也沒有什麼作物會被妳犁掉或被牛吃掉。」(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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