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在烏來
這是五月初的一次拜訪,乾燥的,來到烏來,只去遊客中心以及逛逛老街,再回台北。前前後後,只花了四個小時,連瀑布都沒有見到面。
快得像一場參加等待祝福的宴會。
然而,我還是走進了一家魂牽夢縈的烏來柑仔店,買了幾包古早味零嘴,逛一逛新鮮的紀念小物,在這變得比較寬敞的走道裡。
就像是回到童年時光那樣的街角雜貨店,開架上琳琅滿目懷舊的物品處處驚艷,使我相信,必然曾經有過刻骨銘心的復古印象,在此甦醒,清醒著無法還童。
鮮豔可愛的郵筒,擺放在門口的左側旁,被濃密的紀念品遮蓋住,只見貼紙和各式吊飾,幾乎隱藏住郵筒,我想要的旅遊戳章也被隱藏了,幸好只有幾步路的距離,最終,順利蓋到章印了。
或許因為不是假日,老街上的商家有好幾個空位,不同的小吃店都共存著冷清,看起來相當惆悵。我們輕鬆坐在開放式等不到旅人的椅子上,體驗一下時間的寂寥,再拿出遊客中心索取的簡介,它的鄉鎮圖騰,是我蒐集的第一個微笑戳章。
烏來的風悶炙,吞吐著煙嵐般的蒸氣味,它日以繼夜見證野溪溫暖的水流。循環地吹過不知名的花草,或許還在整座山谷中迴旋。
在那些深深淺淺的泉水中,我看見人群,坐在野溪旁,打著傘,泡腳。
五月的空氣好炎熱,仍是有這群來自天涯的粉絲忠實地報到,他們看起來好偉大,不畏汗流浹背的挑戰,讓溫暖水流淹過足踝。擋住陽光的大傘,綻放在邊緣處的老樹前,容納著一個空間,只見傘緣外的男女老幼無傘可撐,仍是那樣的歡快。我們從攬勝橋走過,來來回回幾趟,猶豫著要不要下去泡腳,最終決定,放棄。
台車站下方,山路上的計程車,司機笑容親切的招攬客人,我們沒有搭車,站在徐徐的向晚風中,緩緩按一張快門。
留住了。漸漸刷涼的溫度,讓體內的血球瀑布調出宜人,攝一張剪影。
離開的時候,店家油煎的山豬肉香了整條街,鬆弛散步的瞬間,小米酒映入眼簾,腦袋裡住進果凍色的瓶身。圖案設計得很素雅,色調很柔和,像女孩子喝的養生酒。酒架上標示的一個價格,老公在我耳邊不可思議的小聲說「好貴」,一瓶也買不起。評頭論足的新鮮感,好像拉長了老街距離。還是抵達了停車場,坐上機車,懶懶的,下山。
半路上,身旁的風搧動我的長髮,好奇心也就這麼起起落落,忍不住臆測,微笑章戳上的地名是否代表某一種意義?微笑台灣319鄉。不論旅人遊走在哪一個鄉鎮,微笑都是共同的語言呢?象徵的是活力與心情;象徵的是青春與熱情。
不留白的青春在今天過後又撕去一張日曆了。
向晚的太陽藏在雲後,晃過三兩滴雨,晴天又出現。捷運站旁熱鬧滾滾拿著雞排或飲料的學生部隊,晚霞掛上他們的嘴角,就像戳章刻畫微笑一樣,元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