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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阿爸

發布日期:
作者: 黃積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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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敬愛的阿爸!今天是您離開我們的第49天,亦是適逢大同之家的年度旅遊啟程日。回想著之前早已商議好要陪您一起同遊的日子,滿心期待著這愉快的父子假期,可以再次相聚相敘,玩個幾天,多拍些相片做紀念。沒想到10月2日這天卻是要給您做七旬的祭拜日,真叫我情何以堪,怎不令我更加倍思念著您啊!
您每次來台北,兒媳婦及孫子女及曾孫們都歡歡喜喜圍繞您身邊,一起談天說笑,一起吃飯閒聊生活近況及他們的生活趣事。如今,往日的歡笑卻瞬間一一化為回憶,您把滿滿的愛給了我們,現在,我們卻永遠沒有機會再回報給您了。
守在靈堂的每一個日子裡,每每看著您那慈祥的照片時,心中總不斷喚著阿爸,阿爸。阿爸,我在呼叫您啊!可是,這回您卻再也聽不到我的聲聲呼喚。我哭了,流下一行行止不住的男兒淚!我是長子,從小,您最疼我。而個性一向寡言的您卻和我最有話講,我們是最麻吉的父子。
憶兒時,您常帶我去吃文記蚵仔麵線、及第鹹粥、永春廣東粥、貞節牌坊旁的鹹糕炸及集成飯館的水餃、鍋貼;這些家鄉的美味小吃我也傳承給子女們,每當他們回金,亦要吃上一輪方休。
小時候我貪玩,總向您要錢去看電影,您總會多掏個五毛或一元給我,讓我滿心歡喜的可以買零嘴在電影院裡吃。偶爾,您和媽吵架時,靦腆的您總是差我去附近外婆家請媽媽回來。您常說,家和萬事興,不要太計較。媽媽回家後,您還是一貫的笑笑不語,任由媽媽數落而不予答辯,修養之佳幾達登峰造極之境。
回想我年少時,懷著滿腔熱情偷偷去報考軍校,錄取了。您也知道,我倆互約,不要給媽知道,否則一定去不了。結果,臨行前那一天,紙包不住火,終究讓媽知道了這事。媽邊哭著邊大發雷霆說,不准我離家從軍去。接著就把報到通知單及切決書通通撕毀了。其實,我知道您也和媽一樣,捨不得我去從軍,才會在最後時刻告知了媽。回憶往事歷歷在心,件件在腦海裡記憶猶深啊!
阿爸,敬愛的阿爸!想著您曾在三總住院的日子裡,行動不便,我身為長子,自當承擔起更多的責任。把屎把尿我照顧您度過難關,牽著您的手我陪您做復健直至康復出院。而每次回金我都會陪您在金城各廟宇上香祈福拜拜。您還告訴我說,南門里境內所屬的廟,裡頭的香,多少年來都是您誠心奉敬的。還不時捐款贊助印經書、廣傳佛道。
憶兒時,我常跑到街上玩耍及在店裡看您拿著工具敲敲打打的工作。而每每偶有收破爛的人會來店裡要點零錢,您每次都會慷慨給予,從未讓他們失望過,這讓我至今猶印象深刻。及長,我漸漸能體會您為人處事之慈悲為懷的心。
您的長孫健賓,在2月中旬元宵節隔天喜獲麟兒為您添了曾孫,您得知後非常高興。過不久您照往年之例,由大姐夫妻陪同來台追思媽媽忌日。三天二次的都由永和來南港看您的第3個曾孫(小煎餅)。慈祥的臉上滿心喜悅。
7月初時,我與華媳及健賓夫妻特地帶著已5個多月的小煎餅回金給您看看。在您房內,您抱著小煎餅直誇著說小傢伙的面相頗有男兒才,很有大將之風。手抱小曾孫,心情之佳溢於言表。在我們返回時,您陪我們走到大同之家門口後,還在我和華媳面前表演著您筋骨活絡可輕而易舉地來回數次跨越欄杆的動作,並笑著教我們平日的養生之道。誰知,言猶在耳,8月15日晚您卻不告而別,瀟灑的去西方極樂世界……。
您還唸著說,慧珊和思榮皆忙於工作與家庭之間,都還沒空來金到大同之家看看您。回台後我告知子女們阿公對他們的願望。他們聽了後馬上都各自預訂機票,預訂中秋節前攜家帶眷回金去探來望您,與您歡度中秋,也看看您在大同之家的所有作品(書法)。可惜晚了一步,天不從人願,預訂的機票卻提前用來奔喪,徒留滿心遺憾和愧疚。
阿爸,我在整理您房間遺物時,拿了幾本書和一枝大毛筆留作紀念。期許以後我孫,現讀幼稚園的小旭旭能繼承您的才華。他是一個好學的孩子,他很開心,時常拿著出來摸摸它,看看它,說這是阿祖留下的筆,把它當寶貝收藏著。
猶記得,媽生前殷殷交代過,一定要幫她入祖厝晉主。目前水頭黃氏宗祠翻修即將完工,等他日完工,奠安儀式過後,定將辦妥您們晉主之大事。
阿爸,敬愛的阿爸!您的兒女們亦謹遵遺言,恭請媽媽的靈罈回金。105年9月7日(農曆8月初7)這天一大早,我與弘弟、添弟從台北手捧著媽媽的骨灰罈,一路上叫著「媽,媽,我們要回金門了,您要和阿爸相聚了。」「媽,我們要下飛機了」。出了機場後,大姊夫妻已來接機。而姊夫潘志竟然在媽媽靈罈前,跪行大禮。此情此景,令我們這三位「小舅」十分動容,內心感動得無以復加啊!
一路上師公誦經拋撒銀紙,我手捧著媽媽的骨灰罈,兩位弟弟隨侍在側,三柱清香護送著媽前往入住殯葬所。在呼請媽媽的靈時,內心百感交集,哽咽不已。媽媽!媽媽!峰、弘、添已把您從台北請回金門了。直到所有程序完成後,媽媽和阿爸您安置在一起,我們這些子女們才放下心來。
我知道,對於生於斯長於斯的金門家鄉,阿爸和媽都懷有極其深濃的感情。因此,阿爸在媽往生後毅然決然的堅持返金,入住長者的快樂大家庭「大同之家」。在此亦感謝大同之家前許主任、楊主任及所有員工對家父黃聰仁老先生七年來無微不至的諸多照顧。
落葉總歸根,親愛的阿爸,媽媽,您們安息吧!我們都愛您們,願您們在天國也圓滿,幸福。希望下輩子我們還能再當您們的兒孫。我們也會謹記遵守著您們的教誨,好好教育下一代,讓一代比一代更好。您的七個子女和三媳、四女婿及所有內、外孫子女和曾孫們皆永遠懷念著您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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