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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境之西.大膽日月系列】大膽之行

發布日期:
作者: 姜曰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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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大膽島是金門所轄幾個離島中,戰略地位最重要、又能在傳統武器作戰中,大幅加深金門地區戰術防衛縱深的前線基地。從民國39年的大膽島戰役起,經過幾十年的前輩用心建設,島上從一個只見裸岩的蕞爾礁石,轉變成了一個矗立在廈門港出海口的花園小島,轉變不可謂不大。
為了給這個前線基地做後盾,大膽的交通經歷了幾個重大的轉變,從港口的建設,到交通運輸補給船隊,都有幾個很值得記憶的過程。
碼頭交通
早期的交通,可以從大膽島小虎山腳下現有的一個遺跡「第一津」說起,這裡是大膽島的早期渡口,就在大二膽水道中央的重要戰略位置,沿用的時間也最久,至少到民國80年代末期,都還是駐軍日常運補的備用渡口,一般通稱為戰備碼頭。它的實用性至80年代初期大膽島碼頭擴建啟用,才漸漸沒落。「第一津」在大膽島駐防官兵心目中,無疑占有一席之地。
現有的大膽島碼頭,是民國80年代初期,國防部為了改善離島交通運補需求,編列預算打造服務金門離島的忠誠號交通船,為了忠誠號靠岸停泊的需要,金防部大手筆支援改建大膽島碼頭;這個工程可能也是大膽島的最後一項重要構工建設之一。碼頭擴建完成後,不只是忠誠號,連負責大小金門間的「大」型交通船金烈一、二號,也能泊靠。忠誠號交通船在當時,可說是海上豪華遊艇級,當然以現在眼光看,卻是連海釣漁船都比他豪華幾倍。
軍需運補
大膽島在編制上雖然算是小金門師的附屬單位,但是大型軍用物資運補還是直接從料羅港直接送。為了便利運補作業,在料羅港設有專門的料辦處,專門負責相關的作業。也承蒙海軍的大力支持,直到今日我們還是可以看到海軍使用二次大戰期間的LCM小艇,進行大二膽軍需運補作業。運補的物品包羅萬象,當神泉出水不足時,可以看到一整船的礦泉水發過來;再來的大宗就是發電廠所用的油料,以及不定期的彈藥補給,在特定時段,筆者也曾與同袍滾動著比人還高的電纜線圈,只因為大二膽島之間電話電纜需要進行更換。
海上運輸可以借用船艦支援,但是物資下了船以後,運氣好一點的話或是路程真的太遠要送到北山,可能會利用勞苦功高的悍馬車,或是通用的兩噸半載運,但是在刻苦的年代,人力還是最實際的。記得當時的油桶上車一次就是四個同袍,倆倆交叉互助、同時出全力才能一氣呵成;至於那比人高的電線電纜線圈,我卻是怎麼樣也想不起來當時我們十多個人一組是怎把它沿著高賓道,推到車輛二級廠附近。彈藥補給是最辛苦的,大多數的彈藥庫都位在戰術據點附近或是散在山坡上,人力是唯一的途徑,機槍彈或是手榴彈就算了,我們在84年前後剛剛好碰到42砲,漸次換裝120砲,大批的彈藥要運下島,同時間又有大批彈藥送上島;時至今日,只記得當時的島主(大膽指揮官)意興風發的下指令,島上所有人除當班留守衛哨,所有少校以下軍官一同入列。
大膽的訊息傳遞靠鐘聲,當看到遠方有船接近時,如果確定是我方船,一長兩短代表菜船、一長三短是交通船、一長四短則為LCM;無論如何,對大家夥而言,能夠聽到那一長四短的、代表著LCM即將到來的鐘聲,還是很令大家莫名興奮,畢竟它所捎來的不僅是物資,也代表著與島上日常生活有所不同的情懷;當然,大運補之後也是大家可以正大光明從碼頭,下沙灘去洗個海水浴的唯一日子。
人員運輸
大膽的人力運輸,後期都由金防部所屬的忠誠號負責,在人多的時候才會徵調金烈一、二號協助進行,這兩艘船吃水深,開起來穩很多;如果風浪比較大的狀況,也碰到過忠誠號代替菜船代跑的情形。搭乘軍船是從烈嶼的九宮碼頭出發,航程大約要四十分鐘,穩定性比菜船好很多,但是老鳥還是喜歡搭乘菜船,沿路可以吹吹海風,不必忍受交通船上的柴油味。現今在烈嶼九宮碼頭的一角,可以看到已經退休的忠誠號,靜靜地躺在沙灘邊,見證著離島交通的演變。
物資運輸
不光是大膽,包含小金門幾個離島,都仰賴著小金門的一支「烈嶼水上工作大隊」協助。平常的菜船運輸,從小金門的青岐港出發,依序到復興嶼以及猛虎嶼停留下貨,接著就直放大、二膽;菜船來是很令人興奮的一件事,那一長二短的鐘聲,代表的不光只是每天的伙食有著落,同時它也代表著精神食糧─家書,也會同船而來,碼頭菜船公差勤務,因為期待便不會令人感到那麼辛苦。當然在早期,菜船也可能會連「831」定期輪替的好消息一起帶上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菜船從大膽出發去二膽,通常會直接回去青岐港結束半天的行程,若有二膽島同袍或是軍官要回來大膽島洽公的特殊狀況,才會從二膽再次回到大膽。
正常來說,菜船在大膽島是會在碼頭下貨,根據不同的單位分門別類,再交由各單位自行帶走;但大膽指揮官一般來說都會進行安檢抽查,看看是否有違禁物品如酒、檳榔等等;當然有經驗的學長都能夠利用一些特殊的管道想方設法走私一些酒上島,一解酒癮。如果預先知道隔日菜船會從戰備碼頭停靠,那就是採買收發忙碌的日子,從島上軍線電話打到大膽營常駐在烈嶼負責後勤行政補給的官兵,早期駐地在東林稱為東林小組;後期駐地轉移到南塘改稱南塘小組,請採買臨時採購、訂貨的電話就不會斷,大膽總機武城機務也會異常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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