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 老枝伯仔
一天、兩天,一次、兩次,或許還可以忍忍,倘若長年如此,正值少婦青春期的春蘭,是否能忍受野貓在門外叫春,或是蟲蟲在她下身爬行?倘若此時有一個男人來撫慰她的心靈多好,它不就是一個成熟的女人在孤單寂寞時所冀望的麼?而在牢裡的萬枝,或許他的身心俱疲,早已被那些特務折磨得沒有性慾可言,因此,他不會想她,也不會去想其他女人,更不會以自慰去紓解壓抑的性。因為被拔指甲的疼痛,被灌辣椒水的難受,被……,她已沒勇氣再想下去,甚至每想起萬枝被國民黨特務凌虐,她無不恨得牙癢癢,高漲的性慾竟在驟然間消逝得無影無蹤……。
某日颱風過境,暴風夾著大雨隨著東南氣流在島上施虐,張永福披著雨衣護送海山回家,而雨衣幾乎都披在海山身上,自己卻被雨水淋成落湯雞。春蘭見狀,趕緊拿來毛巾遞給張永福說:
「老師,趕快把雨水擦乾,以免著涼。真不好意思,下那麼大的雨還要勞駕你送海山回來。你看,衣服都濕了,我去拿萬枝的衣服讓你換好嗎?」
「不、不、不,外面風雨那麼大,你千萬不能走,以免發生危險。」春蘭搖著手阻止他說。
「不走怎麼行?」張永福反問她說。
「至少要等到雨稍停,才不會發生危險。」春蘭關心地說。
「這種風雨交加的颱風天,風雨那有那麼快停止。」張永福說。
「我們家是一落四櫸頭的古厝,房間多得很,只要老師不嫌棄,願意將就將就,左廂房就有現成的床舖,只要舖上草蓆拿床棉被就可睡覺。」春蘭誠摯地說。
「這樣怎麼可以呢?」張永福面有難色地說。
「為什麼不可以?」春蘭不在意地說。
(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