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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的夢

發布日期:
作者: 詠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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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四月望雨的想像
  一個受聘於台北師範助教授的客家人,遷居到艋舺,攜家帶眷的妻兒中有個三歲孩子,他就是日後歌謠之父-鄧雨賢,他在十五歲時,就被鋼琴、小提琴、曼陀鈴深深吸引,而接觸西方樂器。這個帶著音樂細胞的學生,日漸成長,最後專攻音樂作起曲來。歌手純純傳唱他的歌謠,為他的歌注入了生命力,這些樂曲,後來被日本人霸佔,改編成軍歌。
 鄧雨賢心生不滿,日益悲憤憂鬱。聽說這就是他英年早逝的原因之一。
 他過世之後,後人整理歌謠,找出經典代表作:四季紅;月夜愁;望春風;雨夜花,而以這四首歌名取下第一個字,「四月望雨」因此而來。
 他曾經親筆寫下的曲稿,親自與家人合影的照片,被大量展示在2018年11月15日起,為期近一年的剝皮寮歷史街區。
 展區內可以看見純純唱歌的曲目與年代,那是鄧雨賢生命中最圓滿快樂的其中一段時光吧?純純哪裡知道,她正在傳唱一個音樂不朽的世界。
之二、黑膠鎖住音樂,一片片的圓形歲月
 「四月望雨」的環境雖然乾淨卻很古老,架子上還有圓形黑膠唱片,它們一片片把空間排列出熱鬧感,標籤圖騰代表陌生年歲。還好我們有熟門熟路的工作人員解說,聆聽一個年代的風華絕倫,讓我們津津有味。
 隨著人群向深處走去,一轉彎,就看見一半肅穆,一半可愛科技的內部文創走向。來自東南亞的旅客,不約而同地往試聽區走去,彷彿有一場演唱活動即將展開;彷彿半世紀前的歌手仍無敵青春,風姿綽約走上舞台;彷彿全場粉絲掌聲響起,迎接結束之前歌詞曲調作者的答禮致謝;雨夜花的悠揚乍然開啟。
 那一片片的圓形黑膠,鎖住的是音樂,還是歲月?
 肅穆的一半,好像從不曾走入歷史;科技構圖的另一半,又好像是永遠不懂滄桑,皆屬人間。
 我的目光游移在陳年的相片上,感受歲月的印記。刺骨的,是因為冬季裡斜飛的風雨,還是節奏迴盪過的快樂,已經離開?
之三、舊城區看歷史
  萬華區的剝皮寮在清乾隆28年「西元1763年」,已有店屋型態的街區從聚落形成開始發展,把都市的繁華提升到了極致,歲月,其實也見證了這條老街的興衰。穿梭其中,平民、士農與工商,在街上交易買賣。腳踏車與三輪車,則因為是有效率的工具,可以迅速無誤的抵達目的地,完成輸運的任務,大街小巷都看得到它們的蹤影。大部分的三輪車都是收費的,乘客往往是具有消費力頂端身分的貴族。為了證明財力,許多貴族在下車時多付出小費給車夫打賞。後來,某些弱勢族群也在這裡,成了等待施捨小費的乞丐。
  身體裡都有著懶惰基因的我,無法去評論乞丐是否好吃懶做,他們跪著或坐著或躺著,在人來人往的街角或路口乞討,隨身攜帶的木器瓷皿,裡面安放著幾枚少少的銅板硬幣。輕視的、厭惡的、憐憫的、或善或惡的眼神,是如此強烈,卻又如此短暫。投擲硬幣後走開,不過也就是幾秒鐘罷了。
 緊緊相鄰的老松國小,感覺就踏實多了。在綠樹成蔭的廣大校園,民國五十年代,那裡是全台灣人數最多的小學,輝煌時達到萬人,學生們在此飽讀詩書、孜孜不倦。鐘聲在上課下課時間啟動,男男女女的嬉笑將老松點綴出永不寂寞的四季。生育率逐漸下降,現在,只剩教室比學生還多的風景。
 剝皮寮歷史街區屹立不搖的商店、小學、小吃店到古蹟建築物。我沿著當年飄揚「四月望雨」的街道走,還可以想像當年家家戶戶播放黑膠唱片的快樂,輕羅小扇,「四月望雨」伴著溫暖的午後,令人沉沉睡去。
 冬天的風雨很寒冷,為這些歷史的磚瓦與紅樓,沖刷出潔淨的色澤。拱形設計的建築騎樓相連,聚集東南亞旅人足跡;仍是日據時代,鄧雨賢先生的音樂在此地膾炙人口。
之四、在水面下,悠游
  據說農業社會百姓都喜歡哼哼歌謠,那麼,除了歌謠,宗教信仰應是另一種精神寄託吧?幾十步路遠的龍山寺,雕龍刻獸的圓柱木質,鞏固廟宇。
 「觀世音的蓮花座下。」電視節目主持人說:「蓮花座下是戰爭空襲時人們躲藏的地方。某次敵軍轟炸前夕,居民在躲避時遭遇蚊子攻擊而紛紛返家,因此,當觀世音菩薩像被異常摧毀,也降低了爆炸過後的傷亡。」就是這個故事嗎?國泰民安的廣場上,龍山寺的信徒們心誠則靈的祭拜,香煙裊裊元氣十足,四處飄散而去,好像都能把這些心願送達天堂。
 龍山寺的人工瀑布氣勢磅礡,是許多攝影師趨之若鶩的地方,可是,我還是喜歡魚群。看肥肥錦鯉左右進攻,自由自在,牠們想去哪裡呢?小時候的我也喜歡透過水流看魚群;溪流、河水、湖泊、魚池或海洋,水岸邊的我站立著小小身影,揣測牠們的想望。
 也許是我想不到的願望吧?關於魚兒心態。這些孕育萬物的水源,大小寬窄不一,溪口、河口、湖口、海口都不倦奔流,像魚兒堅忍不拔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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