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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覺的撞擊

發布日期:
作者: 詠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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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購物袋出門,和老公一起去市場採買,我們和一般人沒有兩樣,看見需要的食材會處處留心,適時停下腳步完成與小販店家們的交易買賣。亂中有序的商市街放眼望去,一把把綠意青菜,一顆顆一串串疊成一堆的鮮豔水果,拉開了「民以食為天」精神的序幕。
 油亮油亮的鹽水雞或甘蔗雞部隊,一字排開地高高掛在鐵架上出售,平台上已經切好的雞肉冷盤種類齊全,只等待消費者的歡迎光臨。鹽水雞等的冷盤肉品,是傳統市場不可或缺的一道風景。
 冷盤的熟食在消費者的歡迎下,售出後商家便會立刻補齊一盤完整的肉。晨光市場、黃昏市集,我與家人們手持購物袋融入男女老幼的風景中。我對鹽水雞的印象深刻,雖是久久購買一次,但只要家中預算足夠,父親便會買回一盤雞肉,由於甘蔗口味父親不愛,於是他都買鹽水雞,只是對於鮮少吃到美味佳餚的我們幾個孩子來說,是不是甘蔗雞又有什麼關係呢?看著鹽水雞冷盤以無聲的姿態出擊,我知道,它的美味早已征服了我的心,不管桌上當時的山珍海味有多豐富,鹽水雞是絕對的勝利者,可以成功地擊退了我的飢餓感。
 有一次母親的發薪日到了,我和手足們像從非洲來的難民一樣,我們迅速圍桌而坐,桌上琳瑯滿目的佳餚令人感動,豆腐在味噌湯裡游泳,鹽水雞肉冷盤則在我們的眼中閃閃發光。「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忽然間,我想起一個和樂融融的場景,詩人與他的朋友舉起金樽一飲而盡。當所有的不如意皆暫拋九霄雲外,雞肉等的美食咀嚼在孟浩然口中,詩人的心中,只剩下鬆弛了吧?而我的母親在那時加班了幾天,薪資數字很漂亮,便給全家人加菜,我們的心情,也很鬆弛啊!載浮載沉的豆腐看起來自在,游出童年對餐桌的一種想像與盼望。
 現在的孩子依然會對豆腐味噌湯有興趣嗎?
 食物帶來的緣分有時候也能讓我沉浸在「小別勝新婚」的幸福中,像是酥炸排骨;醬燒豬腳,這一類久久才能祭祭五臟廟的好滋味,像久別的朋友一樣,重逢時,相見甚歡得會令我激動得落下淚來。而我最愛久別重逢的食物朋友,依然是鹽水雞,曾經聽鄰居媽媽提起自家孩子嚴重食慾不振的問題:「可是,只要有鹽水雞,我家兒子們可以吃上好幾碗飯,飯菜不思的狀態會瞬間消失,妳說是不是很有意思?」
 挑食啦,偏食啦!其實,我可以接受這一類的缺點,倘若可以改善食慾不振的問題,畢竟一個人要做到什麼食物皆來者不拒,那他也得俱足滿滿勇氣。我想起那些在視覺衝擊下會讓人飆汗飆淚的油炸蟑螂與蜘蛛等的地方特色小吃,儘管敢吃的人都說「這是一道美味可口的美食」,我還是無法認同。
 這算不算是偏食或挑食呢?
 鄰居媽媽的話讓我相信鹽水雞的粉絲眾多得老少咸宜了。也許是佐以薑絲;佐辣入味,盼口感能下飯,像一種味覺的撞擊,飽足的腸胃能加分著體力。搭配紅酒或啤酒,我覺得鹽水雞,是飯後點心的好選擇,在記憶裡的老家,鹽水雞氣息會逗留在夏日的冰箱裡,誘惑著我們發揮「民以食為天」的精神去大快朵頤。
 食物像科技一樣日新月異,為了打贏市場戰爭,每隔一段時間便推陳出新不同的種類與口感,去買鹽水雞的那天也一樣,升級版的煙燻口感高高在上,比起鹽水雞甘蔗雞,多掛上了幾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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