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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打雙不打──導讀螢火蟲映像體

發布日期:
作者: 林慈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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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自國軍撤台後就一直被塑造成反攻跳板,前線尤其不可失守,但之於金門人來講,戰後變成落後地區,砲火無情的凌遲他們的身心,他們其實不想做什麼毋忘在莒的反攻基地,他們只想好好的過日子,但國軍一來,數十年來的軍管歲月,卻只能讓他們無語的淚流滿腮,因為國軍的需求若是都要滿足,之於百姓而言,多少難免有些殘忍│掠地、運補、拆房、棄船、逃兵:::。也許是年代已經久遠,也無謂委屈不委屈了,但他們只是沒有看到,百姓鄉親們心裡面的那個小孩在哭泣。也許那個小孩子只是如常一樣的蹲在那裡玩著葉子,然後國軍來了,局勢大變,不知怎麼的,就只知道彷彿就快要反攻大陸了,只要反攻大陸,一切的犧牲都會獲得加倍的補償,是呀!很多人都是良善的這樣相信著,劇中的阿遠就是這樣一片痴心的相信著。

八月十五,月正圓呀!

但反攻大陸,是遙遠在萬水千山之外的呀!

也或許正是解嚴前後將金門,瞬間切成兩個切面,也難怪,現在的孩子不瞭解。就拿我自己來說,民國五十年時,我必須在十五年後才出生,然後是七十年、七十五年,我的童年,因為台灣的經濟起飛而水漲船高的無慮無憂,金門的,和我的生活,雖然都是一種過程,卻是兩個切點,沒有任何一點交集。尤其在金門開放觀光後,頭幾年,經濟是逢勃的發展起來,但這幾年,削價競爭、不求上進的結果是傷勢嚴重,而觀光客們穿著T恤牛仔褲,戴著遮陽帽、太陽眼鏡,在他們這些觀光客自以為裝備齊全的同時,似乎沒注意到,生活在這裡的人們為什麼反而不戴帽不戴墨鏡?我想,也或者是這麼穿戴好刻意凸顯他們與這個環境有所區隔?就像我出門還要打傘遮陽一樣。

 書中亦提及,砲戰中島民死傷多,尤其是八二三砲戰,因為這是全島性的攻擊,無一倖免,而島民死傷的情況太過嚴重,於是國軍不敢說,也或者應該說,這個部份他們不大想讓別人知道。

但知道的島民數度嚥下因為情緒不能平靜而湧上的哽咽,強迫自己用平順的語氣敘述過往。因為,國軍退守金馬、金馬變成前線,當時的發展一切竟然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褪不下的戰地戎裝

書中提到觀光客在「砲兵演練示範」(現在已經沒有這個了)理解戰地,然後帶著貢糖、菜刀、高粱酒返台,便算是做了一場戰地之旅。但這書是民國八十三年出版的,那時正是剛剛開放觀光的時候,也是最好的時候,如今,惡性競爭之下,百業蕭條,從飛機往下看也許很美,但降落下來你會發現荒煙漫草,百廢待舉,觀客團行程不大改變,金門已在木麻黃綠了黃了之間又悄悄蛻變成另一種風貌了。

現在的金門舉目仍可見許多當年稱可一兼兩用的反空降柱(高三公尺,長寬各約十五公分的立方體水泥石柱,石柱頂端並嵌有三鐵條,插成倒錐形狀,以十公尺為一間隔的距離廣植於農田裡)─反空降兼可種葡萄(當成葡萄架使用),雖然沒有農民真的把空降柱拿來種葡萄,這也許也只是宋將軍說服在農地廣泛植上反空降柱的說法而已,但無奈啊!約六千多支的空降柱所帶來的不便(另有一說是兩千多根),就如同在這座島上鐫刻下花崗石般不會風蝕的篇章,我對前人這般不可思議的艱鉅工程感到肅然,因為當時這裡沒有任何起重機,聽說全是一根根從河口扛上來,再用人工一根根豎起來的,如同用雙手、簡易的工具、爆破的炸葯鑿出來的翟山坑道一樣令人覺得不可思議,只不過,它等待的傘兵,似乎永遠不會來。

隨著可見的戰地標語也是見證歷史的一部份,有一攝影兼作家,名字叫林保寶,他出了一本書,書名就叫做︽馬祖.世紀末的告別︾,書中就拍攝了許多戰地標語,而除了位於龍脈上而被點名妥善保存的王家十八間古厝(民俗文化村)其餘的這些已無人居住殘爛破倒空屋,將隨著時光慢慢的再繼續毀壞,直到某一天,就像太武公墓曾經種植的玫瑰花一樣,早晚會給颱風吹個精光了,但這些耗費一、兩代才能建造起來的古厝仍有時會讓我緬懷一下曾經為這塊土地付出過的親鄉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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