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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打雙不打──導讀螢火蟲映像體

發布日期:
作者: 林慈惠。
點閱率:978

或許我應該說,此片︽單打雙不打︾是全金門鄉親們團結所拍攝出來的,群體生活中就是要團結,像個大家庭一樣。例如在部隊中,第一要不得是自私,一旦有人耍小聰明,就一定會有人跟進,一旦習氣養成了,連上的紀律便會開始鬆散,開始腐敗。也有個例子│維吾爾族歷史,它可以追溯到西元三世紀的疏勒人,五世紀時成立回合部落聯盟,七到八世紀,幫助唐朝平定安史之亂和西突厥,九世紀時因為內憂外患,天災人禍,部落因此分崩離析,後來逐漸定居在新疆,元、明朝之後,開始自稱維吾爾(Uyghar),或是「畏無兒」,意思就是團結,聯合,同盟協助的意思。我始終相信拍攝這片的是董振良先生的理想,但鄉親們的支持與贊助絕對是促成電影拍攝成功的動力。

  ︽單打雙不打︾電影導讀

電影黑幕籠罩畫面,一角,一個個名字亮起,又淡出,他們都是贊助與支援此片的人。

─節錄︽螢火蟲映像體︾

顯然跟阿明熟識的司機在禁設路燈的中央公路上奔馳著,那時候還是戒嚴的金門。阿明搖下一點車窗,顯然他覺得悶,風聲灌入,浩渺迴響,木麻黃晃動的厲害,芒草被風吹倒又直起身子,扶疏的樹影投射在窗簾上,好像鬼魅的指爪在撩撥,阿明是個脾氣好,但有性格的大男生,只是,故鄉只會像是季節風經過城市一樣經過阿明,但這種吹動木麻黃的記憶總是成為他身體內部被強迫存取的一種姿態。司機只靠著遠光燈,車速不減的先是經過了碉堡,再是5○○米障礙場,在「砲彈紀念碑」下拐了彎,還是沒有光源,似乎這個城市的某些部分是永遠不眠的,堅絕地繞著黑暗運轉,然後經過了路旁的夜行軍。金門的冷,是種讓人有種永遠穿不暖的感覺。少年最怕的差不多都是冬天晚上的夜行軍,尤其是剛到金門時,儘管防區三令五申不得喝酒,可是很少人有不帶瓶小瓶的金門高粱揣在懷裡的,防毒面具中還偶爾會藏著麵包,大夥兒按照規定在水壺裡裝滿水,但是很少人會喝那麼冰的水,更由於是全副武裝的緣故,加上帶隊的連長或輔導長腳程通常不慢,走沒多久就會汗流浹背,冷風襲來,那種冷彷彿是可以滲進骨子裡的,這時候就需要休息一下,就睡在路旁的乾溝邊,還可以擋擋風。但因為只是休息,通常也只有十五到二十五分鐘左右,千萬不要睡著,連打瞌睡都不要,因為睡久了會越來越冷,萬一真睡著,那等會兒必就要夢遊了!但是那種夜行軍的夜,實在是擋不住大家想睡的感覺。

司機問阿明在車子轉進古崗村內時問阿明:「這厝裡就剩你媽一個人了,你有打算帶她去台灣嗎?」阿明望著窗外酸澀的眼:「講是講過,但,難道家裏就這樣放下了嗎?」阿明萎靡著,心中OS:我極悲微地出生在這裡,然後生存在另一座島嶼,只能無助的揣想還愛著的人此刻流轉到了哪裡,正在做些什麼?司機沒有再說什麼,阿明開口:「我也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民國三十年,兩名日軍帶著一張公函,帶了一位翻譯官舉起油燈在夜裡拍擊金枝夫婦的家門,兇猛的,迫不及待的,阿公來應門:「來了!來了!」,年輕的金枝夫婦也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尾隨在阿公身後,翻譯官將公函往阿公臉上丟過去:「歐陽金枝呢?叫他出來。」阿公看了大腹便便的媳婦一眼,轉而欲向日軍求情,但到底是什麼事情,誰都不知道,而且求情顯然無效,金枝將土油燈遞給妻子,說:「沒事的,我過幾日很快便會回來。」妻子看著金枝,覺得鼻酸,因為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麼?日軍舉起槍桿子,不友善且甚有敵意的命令金枝:「走!」金枝回頭再說:「沒事的,我會很快回來。」他再說了一次,金枝嫂即使不信,卻也能雙手掩面,放聲大哭。此時的金枝與公公呆立在門口直到看不見他們走遠了,沒有想法也沒有說話,只希望,只是場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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