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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古寧頭——銘記金門戰役 珍惜兩岸和平

發布日期:
作者: 酉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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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島上戰雲起
  1949年10月24日,自凌晨起,全島國軍各單位已進入備戰狀態。
  胡璉將軍第十二兵團部隊自22日晚已經抵達金門附近海域但因接駁效率遲緩而滯留在海面,雖然海上顛簸暈船嘔吐,大部分官兵都很勞累,但胡璉部十八師師部及1個團兵力很快就要登島。上午,第二十二兵團司令李良榮將軍召開軍事會議,全島團以上幹部及特種支援部隊長均參加,湯恩伯將軍列席指導。根據連日當面敵情觀察,分析認為解放軍登陸作戰將在一兩天內開始。會中決定由擔負重點區域西部守備防禦二○一師、擔任機動打擊任務一一八師及戰車第三團戰車營兵力,於當日午後在古寧頭至壟口區段,進行守備與機動部隊配合戰車協同進行反登陸作戰演習。中午,已在金門海面停留了一天一夜後,第十二兵團司令胡璉將軍足智多謀放出了一個欺敵煙霧彈,故意向在台北層峰發出了一封電報,請求將所屬部隊撤回台灣本島,實際上是反其道而行!
  15時,青年軍二○一師兩個團,在師長鄭果指揮下由駐守金門以西瓊林及古寧頭到湖下部隊,擴大實施步戰砲多兵種等聯合反登陸演習,對各種假設進犯情況依作戰想定反覆演練,其演習重點為古寧頭一線區域。17時,演習大部隊鳴金收兵,準備埋鍋造飯養精蓄銳備戰。下午時分,胡璉部十九軍第十四師42團李光前部隊,由料羅灣下船後,部隊已陸續到達金門城、歐厝及吳厝附近一帶紮營,大多數官兵因暈船及嘔吐,晚飯因陋就簡後稍做休息。
  20時,胡璉將軍第十二兵團兵團部十九軍劉雲瀚部和3個師十三、十四及十八師也經登上大金門島,只剩4個團還在船上待命。登陸作戰役打響時正是這群及時馳援部隊給敵軍部隊帶來了關鍵支援兵力打擊。當時十八軍軍長高魁元向胡璉將軍報告今日當面廈門及大小嶝島一帶所有共軍水面船艦全部停止活動。入夜後大陸廈門沿海一帶都沒有看到一點燈火而漆黑一片,大反常態甚是可疑。胡璉將軍依此戰情大膽判斷解放軍可能於夜間或25日凌晨發動攻擊金門軍事行動,而當面解放軍蕭鋒的第二十八軍確是在24日深夜開拔起航並預計25日凌晨2時前登陸。究其背後用意有三:一是在於趁高潮可使船隻儘量接近海岸搶灘便於部隊登陸;二乃是趁夜色便於隱蔽與收奇襲效果;三係可再次使用船隻利用夜暗回航對岸接應第二梯隊支援。然而就實際作戰經過反推,這個登陸時間安排弊大於利,由於凌晨2時到拂曉前尚距有3個小時,部隊上岸後即需在已經設防陣地實施夜間戰鬥。時值海水高潮,島上國軍預設第一道反登陸工事防線及鐵絲網大部隱沒在海水下面,共軍登陸部隊無法判斷水下障礙而使許多船隻被擱淺在海面,無法按預定地點登陸。解放軍號稱善於夜戰,但畢竟金廈海域遠超過長江南北天險,來犯敵軍此次渡海而來已飽受海上顛簸及炮擊,兵員在洶湧浪濤中全副武裝涉水上岸全身溼透,地形及敵情都不明確更是困難重重。再加上海上強風使各團船隻在海上無法保持原有建制進而造成混亂,導致各團在登陸時無法按原計劃有序進行戰鬥序列安排,未能發揮出預期戰鬥力,只能靠小部隊各自為戰得以搏命搶灘成功後才能展開戰鬥。
台灣光復節 金門受難日
 1949年10月25日最長一日,是夜正值金門海域一年中大潮日,當天高潮點大約在凌晨2時04分。
  零時,金門島壟口一線「一點紅」海面,共軍登陸作戰第一梯隊244團1營2連突擊隊開始偷襲登陸,眼見四周一片死寂,碉堡里守軍未有任何動靜。不遠處傳來一聲轟然巨響,青年軍第二○一師巡邏人員在海灘誤觸一顆地雷引起爆炸。西半島附近守軍驚聞後紛紛持槍進入陣地備戰,從碉堡裡及灘頭上瞬間探照燈齊射一束束燈光柱來回地橫掃海面尋敵應戰。共軍244團1營還在偷襲登陸先頭船隻已被發現,雙方槍砲聲在頃刻間響成一片片彈幕,1營2連後續部隊瘋了似向海灘上衝。而靠進離海岸共軍團長邢永生指揮船在黑茫茫海面上被一柱耀眼探照燈光束鎖定,在指揮船前面海水裡是還在奮勇向前划動1營搶灘船隻。
  此時灘際周邊各種原先看不見碉堡中頓時噴射出一條條火舌,輕重武器齊向海面上開火。邢永生在指揮船上立即向淗江二十八軍指揮所發出火力支援呼叫,同時再向天空連發了3顆紅色信號彈示警求援。幾分鐘後,部署在大、小嶝島解放軍炮陣地依據白天觀測地點先後向金門北岸官澳、西園、觀音亭山及古寧頭等地國軍陣地開火瞬間彈如雨下。但因當時解放軍隔岸短程炮火射程及火力均有限,對島上國軍實際殺傷力並不造成壓制性威力。此同時島上國軍的炮火以靜制動齊放在海面形成了一道道攔截登陸部隊火力牆,炮彈落到海裡騰空而起十幾米高水柱迫使所有登陸部隊下船泅渡強攻。船上那些經海浪顛簸暈船兵員們隨著一聲令下,紛紛跳海以自製三角架等簡易泅渡工具向對岸海灘國軍陣地衝去。
  零時20分,解放軍244團第一梯隊登陸, 24日下午島上國軍因演習「故障」而停留在海灘上的3輛坦克戰車以及島上守軍幾乎在對岸二十八軍炮彈落地時,也向登陸部隊展開了猛烈轟擊。244團3營彈藥供應船被戰車砲彈直接擊中在海水中燃起一團大火,1營指揮船船桅已被砲火炸斷,更多登陸船團已被金門島上炮火激起巨大海浪掀翻或炸成兩截,海面上全是炸爛船板和屍體漂浮岸際。共軍團長邢永生帶領身邊幾個班兵力,一面指揮已經登陸共軍與當面國軍展開作戰,一面指揮後續船隻迅速登陸,國軍坦克戰車見狀開炮橫衝直撞地朝這裡壓制。剛從海水裡上岸,解放軍想轉移陣地,但坦克車轟鳴著,已經到了自己前方,許多人躲閃不及被坦克碾死在履帶下。
  解放軍244團登陸部隊就這樣在經過短短一天激戰後僅剩少量殘餘部隊,隊形散亂,但強行突破青年軍二○一師601團構築岸際第一道防線,再與251團及253團兵力合攏收齊後。共軍第一梯隊在島上建立了灘頭陣地和接應後備部隊登陸場,戰鬥堅持了2天3夜直至彈盡援絕。當已登陸解放軍頑強拼殺堅守灘頭陣地時,對岸準備增援部隊巴望者卻無論如何也等不到返回運兵船隻裝載,只能隔海叫陣於事無補。金門戰役中共軍登陸作戰第一梯隊約8736人(含船工),第二梯隊增援上島約350人,共計約9086人。當時共軍登陸作戰渡海船隻均為木漁船和小舢板計300餘艘及汽艇2艘,原計劃第二攻擊登陸增援部隊為3個團共約1.1萬人,須等待運送第一梯隊船隻返航後才有可能實現。但實際情況是全部船隻被國軍轟炸機、火炮炸毀或被沿岸守軍焚毀殆盡。
  共軍對金門戰役失敗原因檢討,船團登陸選擇在潮汐高峰是個敵前戰情環境誤判,島上國軍巡邏人員誤觸地雷是戰鬥偶然,但是這些都是建立在國軍有預案、有演習及有準備的備戰基礎之上。沒有戰前實兵演習準備,再大警示也起不了作用,再多偶然也發揮不了戰局逆轉關鍵。雙方兵戎相見時都萬萬沒有想到,這其實是冥冥之中戰爭女神命運安排!由於解放軍過度輕敵又缺乏建制反坦克武器而遭到三輛M5A1坦克當面迎頭痛擊。戰一營先是守住戰略要地瓊林和安岐區域,隨後步戰協同擊潰困守海灘和古寧頭各村莊內解放軍殘部,幫助國軍地面部隊取得最後勝利。戰役結束之後胡璉將軍頒予戰三團第一營「金門之熊」稱號,表彰該營在戰役中傑出表現。古寧頭大捷期間三軍協同作戰,空軍除派出戰鬥機確保空優並由B-25與B-24轟炸機等75架飛機在3天反登陸作戰期間,計出航約200餘架次進行空優及密集空中支援摧毀共軍船團阻止其增援,另外,海軍由黎玉璽將軍率領太平軍艦(為當時第二艦隊旗艦) 大小軍艦等9艘增援, 10 月 25 日 0400時太平軍艦從澎湖漁翁島急馳金門,在金門直接面敵海面上以建置艦砲做有效火力支援。古寧頭戰役中,中華民國三軍總投入有效戰鬥兵員高達8萬有餘,是當時移防到台灣可作戰軍隊總兵力約三分之一強。
(四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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