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兒女情
「妳膽敢亂講,」林春花指著她說:「讓蔡郁娟聽到不搥妳才怪!」
巧而,蔡郁娟和王美雯正好走過,她們的玩笑話,竟讓蔡郁娟聽到了一點尾聲。
「林春花,何秋蓮,妳們罵我是不是?」蔡郁娟走近她們身邊,笑著問。
「沒有啦!」她們幾乎同時搖著手說。
「還說沒有?」蔡郁娟跺了一下腳,想嚇她們。
「我們在談嘉義鱸鰻啦!」林春花說。
「怎麼,他又要請妳看電影啦?」蔡郁娟笑著說:「什麼時候,我和王美雯做陪客?」
林春花笑笑。
「她想請妳幫忙,」何秋蓮說。
「幫忙?」蔡郁娟不解地問,「幫什麼忙呀?」
「希望陳國明能找機會勸勸嘉義鱸鰻,大家還在求學中,不要製造一些不必要的困擾。」何秋蓮解釋著說。
「這與我蔡郁娟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啦,」王美雯插著嘴說:「林春花她會找錯人嗎?就是看到你們有一層深深厚厚的關係。」
「王美雯,妳要死啦!」蔡郁娟握緊拳頭,卻沒有搥到她。
「蔡郁娟,如果陳國明的勸說有效的話,我請你們吃鍋貼。」林春花說。
「真的?」王美雯搶著說:「看在鍋貼的份上,蔡郁娟如果不答應幫忙的話,就包在我身上。」
「王美雯,那妳和陳國明也有一層深深厚厚的關係囉?」何秋蓮笑著說。
「當然,」王美雯不慌不忙地說:「我們那層深深厚厚的是姐弟關係。」王美雯說後,大夥兒都笑成一團。
嘉義鱸鰻叫楊平江,是一個養子。從小在養父母的寵愛和教養下,不但乖巧,書也讀得不錯,小學畢業後考上初中,並隨金門中學疏遷寄讀在嘉義中學。但在嘉中時,他非但沒有好好讀書,而且還結交了一些小混混,專門欺負善良的學生,寄讀在嘉中的金門同學,多數人也不能倖免。回金門後,原本該讀的是初二,卻回鍋讀初一,如果依目前的情況來說,下一學年又要重新讀起。除非他能徹底反省,加倍努力迎頭趕上,始能彌補上學期不及格的科目。
陳國明受她們之託,倒也願意一試,然而嘉義鱸鰻這枝朽木是否可雕?陳國明卻沒有十分的把握。實際上,彼此只不過是同學,誰又能管誰,誰又能影響誰干涉誰?但似乎並非全然不能,人的本性是善的,只要能發揮同學之愛,善加引導,讓他步上正軌,何嘗不是美事一樁。
那天蔡郁娟送給陳國明二條香蕉,他帶回寢室給了嘉義鱸鰻一條。
「幹,好久沒有吃過香蕉了。」他高興地,但也順口說了髒話。
「要注意,以後說話千萬不能帶髒字。」陳國明開導他說。
「習慣了,」他剖開香蕉皮,吃了一口,「你哪來的香蕉?」
「人家送的。」
「蔡郁娟,是不是?」
陳國明點點頭。
「長得不錯,很純情;本來我也想追她的,但聽說她和你很好,我就放棄了。」他大言不慚地說:「我現在追林春花,你覺得怎樣?」
「依我看,你現在應當好好讀書,書讀好了什麼都有。」
「我倒不覺得,看到漂亮的女生就必須追到手,一旦錯過機會,什麼也沒有。」
「愛情這種東西是很奇妙的,必須兩情相願,而不是單一的追求。」陳國明笑著說:「你想追林春花,但她是否喜歡你呢?」
「每次我口哨一吹,她就對我笑。如果不喜歡我,她為什麼會對我笑?」他興奮地說。
「笑,有時是一種禮貌,並不表示就是喜歡和愛。你不覺得對著女生吹口哨有一點輕浮嗎?」陳國明眼見良機不可失,繼續地說:「別忘了,我們同在這塊土地上長大,有我們自己的文化,千萬不要把外地那些不良的陋習帶回自己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