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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懷想

發布日期:
作者: 陳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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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入冬,除了冷颼颼的寒風侵襲,日頭也變得怠惰慵懶。習慣被窗外陽光照醒的我,從夏至五時自然清醒,到了秋分六時方甦,隨著冬至逼近,晨光也跟我一樣愛賴床,都六點多了還不肯給早起的鳥兒和上班族一片光,聽不見鳥鳴見不著曙光,自我催眠「還早著呢」,繼續蜷曲於溫暖被窩裡。
直到對街早餐店傳來陣陣人間煙火,把我從夢境中拽出來,起身、盥洗、著裝、整容,打點就緒,走出家門迎接旭光,我努力撐開每個細胞孔,貪婪地想多攢些日頭,好讓暖烘烘陽光味可以竄走全身,充飽了正能量,美好一天又開跑了。
唐朝白居易嘆:「綠螘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古人性喜以酒暖身,一杯下肚醺醺然也,而我也有微醺感受,只是杯中之物非「酒」乃「豆」。用小匙舀起那半圓球咖啡豆,嘩啦嘩啦落入磨豆槽裡,按下扭後,震耳欲聾的沙沙聲,挑逗嗅覺的堅果味,未嘗先醉。
眼前這台行動咖啡機,外型有如環保杯,上層是馬達,中層是磨刀,下層是濾網,一氣呵成,極其輕便,約莫幾分鐘就能啜飲香氣迷人的咖啡,而那不鏽鋼保溫效果,讓我在凜冽寒冬下,能夠持久享受香醇熱潮在嘴中喉間胃裡翻騰漫遊,真是幸福。
一般人對冬天的感覺是,疾風刺骨、冷冰冰、天寒地凍、萬物凋零……冬天的蕭瑟感,讓人瑟縮裹足難行。可是,冬天其實有它甜美浪漫的一面,蘇軾說:「一年好景君須記,正是橙黃橘綠時」,蕭條無比的冬令,卻是柑橘豐熟時節,剝開橘皮露出一瓣瓣月牙型橘果肉,香氣噴溢,鼻子裡是滿滿的香,嘴裡更有說不出的甜。
前些日子,準大嫂送來一箱柳丁,那又是另一種香和甜。一顆顆黃澄澄的,像小太陽般照亮廳堂,我調皮地將它們堆疊成山,這座橙山有大哥大嫂的情深意切,有媳婦兒對準公婆的孝心敬意,每取一顆就積一分愛,吃來備覺香甜。這冬天裡的「柑」甜「蜜」意,著實讓人回味無窮。
還有前院裡的盆栽裡,冒出一株株ㄇ型綠莖,那是中秋時分埋下的羅漢松種子終於迸芽了。看看它們努力地掙脫種殼,突破蓋頭黝黑泥土,不斷伸展肢體,不斷挺直腰桿,令人驚喜又心動,這部大自然的孕育劇片,流瀉源源生命力,反轉顛覆「冬」冷傲孤寂成見。冬天啊,也溫馨有趣生氣勃勃哪。
有人說,在冬天可以舉目一片蕭條,也可以看到一片燦爛,全然取決於你抱持什麼心情。這段話說得真好,只要心中有一把熱情火,有愛這世界的明亮燈火,有愛身邊人的永恆星火,再冷的天,都會焐暖。試著用另一種不同視野來解讀「冬」,你也能發現它的可愛美麗誘人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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