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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馬山

發布日期:
作者: 陳長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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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工隊所有隊員也獲邀與全體官兵共享,幾位較活躍的女隊員在隊長的領軍下,分別穿梭在每一個角落,以茶代酒向每一桌官兵致上最虔誠的敬意,也陪同這些勞苦功高的將士,共進此生難忘的午餐。

因為業務上的關係,我和組裡承辦慰勞慰問的王中校,以及主任的侍從官,也有幸在這片臨時搭建的帳棚下,享受一頓不一樣的午餐。

克難的餐桌上擺著「梅干扣肉」、「紅燒獅子頭」、「炒三鮮」、「紅燒魚」以及滿滿的一盆「大鍋菜」,另加一瓶「紅露酒」二瓶「口樂汽水」。八個人坐在低矮的板凳上圍成一桌,而在這八人之中卻插了一朵花,不歪不斜地坐在我的旁邊,她就是藝工隊那位唱︿一朵小花﹀的王蘭芬。

王蘭芬個兒不高,看來也有點瘦弱,但她卻有一張清麗可愛的面龐,唱起︿一朵小花﹀那種尖聲悅人的音色,以及高雅的氣質和神韻,可說無人能出其左右。然而,不知是聽多了,還是聽厭了,儘管她們一票女生,經常到組裡找康樂官,彼此之間也頗為熟識,但我並沒有特別去注意她們之中的任何一人。

坦白說,和這些女生打交道,只有增加困擾,休想得到什麼便宜。但一些老參謀卻有不一樣的思維和想法,被灌下幾口迷湯後,常被她們耍得團團轉,聲聲乾爹又乾爸,而後任由她們需索和使喚,這似乎也是藝工隊另一種特色和文化,我們又何必替她們擔憂。

每桌一瓶紅露酒是醉不倒人的,它只不過是增加會餐時一點歡樂的氣氛而已。鄰桌相繼地傳來猜酒拳的聲音,從「一枝噴噴,二個相好」到「三星高照,四季發財」,每一位官兵幾乎都把疲倦拋棄在腦後,把歡樂帶到餐桌上,彼此藉著這個難得的機會,邊吃邊聊或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

「王蘭芬,」侍從官為她倒了些汽水,笑著說:「妳應該先敬敬王中校。」

「王中校:::」王蘭芬舉起杯,還沒說完。

「什麼王中校,」我搶著說:「叫乾爹才對。」

「你老弟別胡扯好不好,」王中校笑得合不攏嘴,「我那來的乾女兒啊?」

「王蘭芬,別管那麼多了,先叫乾爹再說。」我催促著說。

「原來三百年前還是同一家呢,」侍從官也幫起了腔,「當然要叫乾爹。」

「你們別耍寶好不好,」王中校笑紅了臉,對著我說:「我那有這個福份。」

「是你自願放棄的,可不能怪我喔。」我提出警告,而後對著王蘭芬說:「既然王中校沒有這個意願,妳就叫我乾爹好了。」

「什麼?」王蘭芬紅著臉,驚叫了一聲,順手搥了我一下,「你今年幾歲?」

「歲數不是理由啦,」我笑著說:「妳們藝工隊的女生,不是挺喜歡做人家的乾女兒嗎?光政一組的何中校就收了二、三個。」

「可不是,」侍從官說:「何中校身上的油水都快給搾乾了,那層皮也任由她們慢慢地剝,總有一天那幾根老骨頭也保不住了。」

「我可沒有那麼沒格調,」她有些兒不悅地辯解著說:「我到現在連一個乾爹也沒有,你們別冤枉人好不好。」

「開玩笑啦,妳千萬別見怪。」我趕緊打圓場,順手夾了一片扣肉放進她的碗裡,「吃一塊肥肉,快一點長大,好嫁人。」

「別以為你才是大人,」她不甘示弱地,「如果你繼續辦特約茶室的業務,當心會討不到老婆。」

「為什麼?」我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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