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哈拉館》回娘家過年
說也奇怪,在我轟轟烈烈的大吐特吐之後,頭不暈了,胃裡也舒服多了,這時老媽給我一杯溫水漱了口,我躺下去就睡著了……
這真是一樁很糗的『酒醉初體驗』!第二天我起床後,給昨晚的糗態做了如上的結語。
早餐時我坐在桌旁,一點食慾都沒有,老爸既心疼又生氣:『這下嚐到喝醉酒到底是什麼滋味了吧?』我吐吐舌頭跟老爸撒嬌:『嚐是嚐到囉,可是一點都不好玩!』剛巧這時手機響起收到訊息的提示鈴聲,我打開一看『大姐,妳何時回來金門啊?我跟小慧都望穿雙眼了呢!等妳回來一起去吃牛肉鍋喔!想妳的小秉』,呵呵,是我那美女好友蔡小蘋來的簡訊,她來自台北,在金門當老師,是我無話不說的閨中密友,我猜如果給她知道我昨晚的酒膽,她不笑掉大牙才怪。
接下來的兩天我開始收拾行李,老媽和姐姐不停的給我行李裡面塞東西,好像我不多帶些東西回金門就對不起她們一樣。我的老祖母,知道我要回金門的家了,在前一天就開始食慾不振,淚眼汪汪的看著我進進出出的收拾著,她說這次我一走下次再回來就看不到她了,聽得我眼淚立刻流出。老爸也變得少講話了,把個二胡拉得『滋啦』做響,我想說些安慰他的話,比如『暑假我就又回來了』、『現在走廈門很方便了又不用繞香港』等等之類的話,怎奈話到嘴邊還沒說我先鼻尖酸楚,如果我先哭了那更事得其反。
我打電話給親朋好友一一告別,收到許多的『一路順風』。明天就要離家了,晚上,全家族的人幾乎都來找我坐,屋子裡滿滿當當擠了三十多人,我堂叔跟我爸都是二胡高手,他今天又是拎著二胡來的,加上我姐小時候跟過戲班,會唱幾齣大戲,於是我家熱鬧起來,我老爸跟我堂叔一左一右分坐在兩邊,拉起二胡開始叫板,我姐站在中間,隨著過門的拍子開始有板有眼的唱開來,第一段唱得是平劇︽秦香蓮︾選段,姐姐唱得清脆悅耳,滿屋子的『聽眾』不住的鼓掌叫好。我拿起V8幫他們攝影,我要帶回金門給我老公看,讓他看看這裡有多麼熱鬧。小龍女不知大家在玩什麼遊戲,她只管興奮地跑來跑去,我想等她回金門後,見到老師和同學可就有得說囉。
那晚又坐到很晚,大家才散去。我躺到床上卻睡不著,心中喜憂參半,喜得當然是就要回金門看到兒子及家人了,憂的是熱土難離的感傷。
翌日(2月27日)下午,我告別家人,紅著眼睛踏上回金門的旅途。與祖母做別時,我抱著她的肩痛哭失聲,我一遍一遍用雙手撫摸祖母老淚縱橫的臉,不知下次回來祖母還會不會坐在這裡等我,媽媽聲音哽咽還不停叮囑我一路上千萬要小心、顧好小孩等等。我懷著矛盾的心情上車的那刻,如每次一樣,我再次問自己:嫁那麼遠對嗎?
晚上八點,我乘坐的北京→廈門的班機準時起飛。登機前我再次連絡廈門的計程車司機『小陳』:『陳先生,我們晚十一點到廈門,麻煩你去機場接我們並幫我們訂旅館。』
飛機在廈門機場著陸,走下機艙時立刻感覺到廈門的溫暖,跟北京零下的低溫簡直如天壤之別。出關後老遠就看到有人舉著一面白色牌子,上寫三個大字:小龍女。果然是小陳先生,女兒居然還記得他,大聲叫他『陳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