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Enter到主內容區
:::
:::

朱熹流風沐翔金

發布日期:
作者: 張再勇。
點閱率:805

朱子采風浯島,時值仲夏,見田疇遍植花生高粱,心憂居民數食此兩者,必多患痲瘋。及再次來金視學,時在初冬,蘿蔔繁生,乃欣然告鄉紳:前以金門民間多食花生高粱,推想比多痲瘋患者,引以為憂;今日睹此地亦豐產蘿蔔,適足解前二者之熱毒,可以釋慰矣。(民國十年編修︽金門縣誌卷二十四.雜錄︾

朱熹(1130-1200年),字元晦,一字仲晦,號晦庵,別稱紫陽、考亭,祖籍徽州委源(今江西婺源縣),生於福建尤溪縣,徙居建陽。18歲登進士第,畢生精力用於著書立說,講學授徒,桃李滿天下,是南宋著名理學大儒。初登仕途,任同安縣(含今之翔安)主簿,「兼領學事」,立教思堂,設「志道、據德、依仁、遊藝」四齋,「日與邑人談論正學」,建經史閣。他不辭勞苦,足跡遍金廈,采風勸學,「選秀民充弟子員,一時從學者眾」,講究讀書方法,認為「讀書貪多,最是大病,下梢都理會不得,若到閒時,無書讀時,得一件書看更仔細」。至正十年(1350年)建「文公書院」供奉著朱子畫像。朱熹把中國的理學成就推到了高峰,尤其是他編撰的︽四書章句集注︾,成為儒學經典,為封建時代科舉考試的必修課,影響中國文人長達800多年。臺灣著名學者錢穆盛讚:「前古有孔子,近古有朱子」;中國大陸現代作家蔡尚思也認為,在中國文化史、傳統思想史、教育史和禮教史上,影響最大的,前推孔子,後推朱熹,他在一首詩中寫到:「東周出孔子,南宋有朱熹。中國古文化,泰山與武夷。」可見,兩位學者對朱熹的推崇不謀而合──可謂極至。  

朱子祠 以禮導民振文運

  朱熹主薄同邑五年,多次涉足翔安、金門的山山水水,就地講學、辦學,以禮導民,開智慧,振文運,民風得以教化,文化得以承傳。兩岸民眾感其行,念其德,尊之以為「至聖先師」,紛紛為之建祠奉祀,兼為書院、學堂之用,同安大輪山有紫陽書院、翔安香山有「徽國文公祠」、金門有「燕南書院」等。

「徽國文公祠」位於翔安區香山岩,亦名香山書院,始建于明正統英宗年間(後清康熙、道光、光緒、民國二十一年、一九六二年等多次整修),時人同安縣邑朱徽,為頌揚朱熹才學而命名題寫。二層「七架式」的閩南民居,主體建築主要由「七甲七」的條石壘砌,廊至天井兩開間,前落石磚倒吞石今(塌壽),正面山牆有白灰泥塑成的吉祥圖案及對聯一幅曰,「大哉夫子之功百家權衡六經羽翼;遠矣斯文出統周程私淑孔孟聞知」,夫子聽聞,必亦歡喜。

書院內顯得甚為淩亂,廢棄物件橫七豎八,天井中偌大的香爐竟一星點兒香火也看不到,紅面紅袍的朱老夫子雙手互攏,端居後殿,「老神在在(悠閒從容)」,似乎並不為消逝的朗朗書聲而感慨。據說,舊時孩童初次入學,俗稱「破筆」,都得自帶紅雞蛋來拜朱文公,學童恭立著,手捧紅雞蛋,口中念著(閩南語)「雞蛋滾得直,讀書才會色(聰明);雞蛋滾得直,寫字才會直」,再把雞蛋滾過去後,向朱文公叩三個響頭,才算正式入學。舊時人們對朱熹的尊崇,由此可窺一斑。祠內現存有一句上聯「峰上一株楓,楓上一窩蜂,風打蜂,蜂飛逃四方」,據傳為朱熹當年采風時為勉勵後昆努力為學所作。

朱熹在金門采風時,也在金門創立了書院,名叫「燕南書院」,這在︽金門縣誌.滄浯瑣錄︾可見記載:「朱子主邑薄,采風島上,以禮導民,浯即被化,因立書院于燕南山,自後家弦戶誦,優遊正義,涵詠聖經,則風俗一丕變也。」燕南山即太文山,是金門西半島地勢最高聳處,書院設于山麓古丘村,北為牧馬監陳淵祠所在地庵前村,南為江夏侯周德興設金門城千戶所在地古賢堡,當時島民聚落最多、最熱鬧。據考證,宋熙豐年間,金門為同安縣綏德鄉的一個里,設11保176個村,人口眾多,卻因地處海島,環境艱苦而無飽學者願上島來設館授徒。正如明金門西洪人嘉靖乙丑年(1566年)國子監助教洪受在︽滄海紀遺.議浯洲書院宜興複︾中所描述的,金門「地瘠業薄,貧寒者多,鮮有能造學而受業者;加以風波之險,出入之際.往往為難,故有一年一至學者,或二、三年一至學者,苟于縣學分教,請得一員常在書院,一洲之書生,兒時授其業,則耳提面授之下,自有日就月將之益也」。可想而知,冒險渡海,迎難辦學的朱熹是多麼的不易,多麼的受到金門島民的擁戴。也因此才有了金門「自朱子簿邑以來,日以聖賢之學迪諸士,且推崇魏公以為表率,故禮教風行,習俗淳厚,去數百餘年,人猶知敬信朱子之學,凡所建置,敝則葺之,其遺文則錄之,而旦夕佩誦焉。故士多穎異能文,頗知以氣節自勵,由科第而卓有樹立於世者甚眾。其民亦守分,能任真性,無矯飾,男子力稼檣,婦人勤紡績。東方地蹺,民多貧,能習勞苦。浯洲居海中,有風沙之苦(東方最甚,田鮮可耕,民多務漁),其俗尤敦儉素,業儒者多,科目恒不乏人,最下乃精習法律耳。至於疾病求巫覡,居喪用淨屠,固有之,但儒者亦多不惑,祭奠俱用朱文公家禮,惟賽神浮費,罔知節省,多至百計,少亦不下數十金,所當漸革者也。」(隆慶間︽同安縣誌︾)如今的燕南書院經歲月,沐風雨,曆倭禍,已坍塌不存,惟留遺址,供後人憑弔。

清乾隆45年(1780年),駐金門的通判要移駐馬家巷(今翔安馬巷鎮),金門人黃汝試便捐款買下了整座通判署,改設立為浯江書院,在書院內塑朱子像並配祀宋代閩南鄉賢許升、王力行、呂大奎(南安人)、丘葵(小嶝人);清初,又增加配祀明代同安鄉賢林希元及金門鄉賢許獬,這就是金門最早的朱子祠。民國五十七年(1968年),金門開展「推行中華文化復興運動及保存歷史文化與鄉土文獻」活動,浯江書院及朱子祠得以重修一新,同年12月16日舉行落成大典。祠內陳列朱子生平著作︽朱子大全︾、︽朱子語類︾、︽近思錄︾及︽四書五經傳注︾及有關書籍30多種,臺灣省國學大師錢穆題額「朱子祠」;並撰書︽朱子生平︾、︽朱子學術︾各500多字,字大寸許,繕置於祠內兩壁;正中懸掛錢穆夫人胡美琦女士所畫的朱子遺像,旁掛朱子題書軒聯,「立修齊志,讀聖賢書」和題福州大倉山名勝處墨寶,「鳶飛月窟地,魚躍海中天」以及手書︽太極圖說︾。

可見,翔安、金門擁有「釣磯流風,紫陽過化,海濱鄒魯,文教昌明」之美譽,朱子教化功不可沒。

朱公讖 紫陽過化安斯民

  「讖」,︽說文解字︾雲:「讖,驗也」;︽釋名.釋典藝︾亦雲:「讖,纖也,其義纖微而有效驗也」;︽辭海︾則說:「讖,預言,預兆,如符讖」,可見,讖,即指能夠靈驗地預測來事的圖記和文字符號,一般認為是上天(聖人)所表達的災祥的預言啟示,它充滿了神秘性、預測性,可信度極低,當然也具有一定的自然性和科學性。

「朱公讖」,亦稱「文公讖」,或叫「朱熹讖破」,指朱熹當年探幽攬勝、賞山觀水,運用自己知天文,識地理,能觀山勢,能曉水性的淵博知識,對山川地貌、自然風水進行分析、綜合而作出的預言,反映了古人超越生存時空的強烈願望和不倦的探索精神,以及對自身命運的關切和探究的文化心理。民間把這稱為「看風水」或「觀龍脈」,其中大部分是荒誕離奇,充滿封建迷信糟粕的,當時的一些文人雅士對朱熹的讖語也不以為然。正如︽宋人軼事彙編︾所載,「朱熹於隆興二年(1164年)與泉州柯國材通信時說治學」如看風水,移步換形「。朱熹探研地理,時人譏之:」陳季陸嘗與劉韜仲同訪晦翁,張體仁在焉。朱、張交談風水曰:」如是為笏山,如是為靴山。「季陸辯之曰:」古者未有百官,已有許多山了,不知何者為笏?何者為靴?「坐客皆笑。」

金門太武山,亦稱仙山,其山脈自福建省中央山脈──戴雲山伸延至廣會山,經過覆鼎山,來到翔安鴻漸山,穿過石井、草嶼、大伯嶼躍向金門,堪稱風水靈脈。明洪武江夏侯周德興登臨仙山極目四方,情不自禁讚曰:「帝典王猷,海外傳一肩行李;龍樓鳳閣,空中起百代文章」,故至今山上留有石刻曰「山海第一」。而鴻漸山,民間也傳言乃「天弧天角,龍躍渡江」之秀地,朱熹登臨堪輿時,見其銜遠山,吞瀚海的氣勢,就曾慨歎:「鴻漸腦已渡江矣!」又曰:「鴻漸反背皆是同,乃向浯(金門)也!」已故浯洲(金門縣)各鄉鴻漸照到者無不吉利。這也印證了金門的俗諺「浯之山,本自鴻漸穿海而來」,後來,果然造就了「無地不開花」的海濱鄒魯,驗證了鴻漸山乃金門、翔安甚至於整個閩南地區共有的風水靈脈。

金門島上有一座「牧馬王祠」,奉祀著被尊為「開浯恩主」的唐貞元年間率先上金門島墾拓牧馬監陳淵。朱熹渡海金門推行教化時即去拜謁,並題詩一首︽次牧馬王祠︾:「此日觀風海上馳,殷勤父老遠追隨。野饒稻黍輸王賦,地接扶桑擁帝基。雲樹蔥籠神女室,岡巒連抱聖侯祠。黃昏更上靈山望,四際天光蘸碧漪。」 牧馬王祠在元代至元曾獲賜「孚濟」,升格為「聖人祠」。明永曆年間金門守禦千戶所鎮撫解智立石碑刻︽孚濟廟志︾,也對該詩重新加以記載。朱熹不僅深情的讚美了金門島上秀麗的風光、淳樸的民風,當他堪輿(︽淮南子.天文︾許慎注:「堪,天道也,輿,地道也。」)了牧馬祠勝地後高興地說:「此地山林,他日儒林。」此言果然應驗,明清兩代,「日落風沙舞,天寒海月孤」的金門就有進士43人,創造了「人丁不滿百,京官三十六」、「一榜五進士」、「父子進士」的奇跡。︽閩書︾稱金門「地廣袤五十餘裏,民業漁鹽,士篤詩書,科目稱盛」。

香山早先稱「荒山」,人煙稀少,草木淒淒,後朱熹遊覽此地,揖草而香,讚曰「真香山耶」,遂由此得名「香山」。離文公祠不遠處的一塊巨岩前,山石突兀崢嶸,奇峻無比,石上鐫刻著「真隱處」三個大字,落款為朱熹,後來信眾先後建起廟宇、書院,奉供清水祖師公及紫陽朱文公,果真成了「真人、聖賢隱逸的地方」,供民眾憑弔。朱熹還說「五百年荒山人罕至,五百年香山人看人」。果然繼朱文公之後,明萬曆年間,閩南著名的舉子便陸續聚集「徽國文公祠」飲酒和詩。據︽翔安區東園張氏族譜︾載,的東圓張及我(名春霖,字廷商,三副進士,即備中三次,後不得志,加國子太學生,黌序終老)、大嶝張廷拱(字尚宰,號輔吾,辛醜進士,官至都察院右副都禦史)、金門蔡復一(字敬夫,號元屢,乙未進士,官至兵部左侍郎、許獬(原名行周,字子遜,號鍾鬥,辛丑會員,官至翰林院編修)、集美陳文瑞(字應萃,號同凡,一號聖廷,乙丑進士,官至吳縣縣令)、淗江李揚虞、澳頭蔣芳鏞(字任坦,號鯨台,丁未進士,官至彬桂副使)、蓮花葉沖北、同安周愛日(名家椿,庚戌進士,官至吏部文選郎中)、林朴所(名一柱,字廷郢,庚戌進士,官至湖廣禦史)等少年時抱負不凡,有囊櫜一世之志氣,眼大如箕,筆大如椽,當時結社尋盟,爭為綰帶交,號稱「十虎會」,皆當代名公,蓋世偉人,諸先生後先掇科名,為顯宦以去。「十虎會」惟有張及我未能中舉,時人稱「滄海遺珠」,從此,張及我走遍大江南北,一一到九位拜把兄弟的任職官署去拜訪,一則遊目騁懷,二則觀風問俗。先後到過姑蘇、會稽、武林、儀真、金陵、青湖等地,並以詩言志,以文抒懷,留下不少文學作品,可惜後來子孫播遷,竟遺失殆盡,只剩數篇尺牘和祭文。其中「會元」許獬尚留下︽登香山︾詩一首「層巒遊不盡,拍手上香山。舉白浮天色,來青識聖顏。披雲亭渺渺,漱石水潺潺。日暮煙嵐合,相看意未還」。到如今,每年到香山參加廟會的人多達幾十萬;翔安新區設立,香山文化公園即將動工,到時必定「遊客如雲、車水馬龍」,真的接踵摩肩、萬頭鑽動,「人看人」了。果然是「靈岩勝境如畫幕,墨客騷人長流連」。

「同民安」關隘位於內厝鎮與南安交界處的小盈嶺古驛道上。關隘並不起眼,絲毫沒有想像中雄偉巍峨。整座關隘由塊石累砌,面寬8.6米,高3.56米,中間有一道拱券門,寬2.38米,高2.44米。拱券門額上嵌「同民安」石匾,匾高0.5米,橫1.63米,每字高0.24米,寬0.21米。據︽同安縣誌︾載,為宋紹興年間(1131│1162年),同安主簿朱熹在此建石坊堵截風沙,手書「同民安」三字於坊上。清雍正十二年(1734年),石坊坍塌。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馬巷秀才林應龍等邑人酬款,就原址將坊改建為同安通往泉州古道的關隘,隘前立有清代同安知縣吳鏞撰寫的︽改坊為關記︾碑石。今人如我們,抬眼望關隘,但見小盈嶺兩側高山聳峙,林木茂密,人處其間恍若身在峽谷,雖時值正午,然風沙凜冽,頗有摧枯拉朽之威,若遇風狂沙猛,為虐必然可想而知。當地民諺曰:「沙溪七裏口,無風沙自走。」難怪,當年朱熹親臨,感此地荒蕪,人煙稀少,遂作詩,曰「曉澗淙流急,秋山寒氣深。高蟬多遠韻,茂樹有餘陰。煙火居民少,荒蹊草露侵。悠悠秋稼晚,寥落歲寒心」,因之會建石坊,並手書「同民安」以補嶺缺。關隘旁高大的古榕枝繁葉貌,無私的為這有著一千多歲高齡的老漢遮風擋雨,只在陽光燦爛的時節,才允許星星點點的光斑安撫著粗糙的皮膚,使他能延年益壽。拜訪關隘的客人,也得以承其陰澤,在綠傘般的樹冠下的石桌、石凳上,或高談闊論,或悠然歇息,或暢然吟詠朱熹書「同民安」治風沙後二次蒞臨成詩︽小盈道上偶成︾,曰:「今朝行役是登臨,極目郊原快賞心;卻笑從前嫌俗事,一春牢落閉門深。」如今的小盈嶺林木蔥蘢,綠草淒淒,國道324、高速公路齊刷刷穿嶺而過,翔安的民眾已經遠離風沙之苦,熱火朝天地投入到新區地大開發、大建設中了。

朱熹在翔安山山水水采風時,途經馬巷時也留下讖語,「(馬巷)五百年後通利地,五百年前利不通。」果然,到了明清時代,馬巷便逐漸繁榮起來,特別是清乾隆四十年時,設馬巷廳,置通判公署,成了晉江、南安、同安、安溪、龍海等「七縣」的交通樞紐,並發展為福建四大古鎮之一。新區翔安設立後,馬巷更處於新區開發建設的中心,交通網絡已成型,翔安大道南北貫通,上則接324國道走漳州、福州,下則連水劉線,通泉州、廈門,一旦海底隧道貫通,則處於大海灣城市建設最前端,是建設海峽西岸經濟區與金門商貿旅遊的排頭兵。至此,朱熹的「五百年後通利地」讖言就應驗無疑了。  

紅頭巾 文公愛民傳千古

  來往于兩岸間翔安大嶝與金門的人們必定會驚奇地發現,兩地的婦女在上山、下海時都披著一條二尺見方的四方頭巾,頭巾以紅色的居多(也有藍、綠色),當地人稱之為「紅頭巾」。這在︽金門縣誌︾轉載︽同安縣誌︾(乾隆版)就有相關記載,「多以紡車為事,十歲以上,禁不出門,老少出,必以帕蒙面,猶漳州人之蒙文公巾也。」「文公巾」在翔安各地的雖然略有差別,但基本大同小異。「紅頭巾」到了新店鎮,則被老百姓因地制宜的改為毛巾,以便於上山耕作時擦拭汗水;到了馬巷鎮則在毛巾的基礎上增加了一頂斗笠,更利於遮擋烈日;往內厝、新圩等鎮演變成更具實用性的類試惠安女使用的頭套。而這一切,都是以「文公巾」為原型而變。

筆者多方探究,查找資料,走訪長者,終於瞭解到,原來所謂 「紅」即「朱(紅)」,「紅頭巾」即「朱文公巾」。朱熹當年登臨采風,見漁民長期飽受海風、海沙侵襲之苦,便發明了這一保護頭部免受風沙吹打的頭巾,海島先民們為了讓後代子孫永遠記住朱熹的良苦用心,便把它稱為「紅(朱文公)頭巾」或「文公巾」,並一直流傳至今。

可見,「紅頭巾」用途有三:一是紀念性,紀念朱熹體恤民情,關愛百姓;二是象徵性,紅色豔麗醒目,如火如荼,體現了閩南沿海,特別是翔金人民熱情如火、奮發向上的朝氣,展示漁民們不屈服於生活的重擔,不屈服於「行船跑馬三分命」的艱辛討海生活,生命長存,奮鬥不息;三是實用性,色彩鮮豔、搶眼,對天天下海討生活的漁民,在海水漲潮時,在大霧瀰漫時,在「撞亡魂」(俗指在海中迷路了)時,則不啻於最有效求救信號。

「紅頭巾」,體現了一種精神,這是一種不屈不撓的精神,一種在逆境中求存,刻苦耐勞、自力更生的可貴的紅頭巾精神。

文昌魚 美譽源于朱文公

文昌魚,全身柔軟,半透明,肌節明顯,左右兩側扁,身體兩頭尖中間寬,俗稱「扁擔魚」。當地人也稱之為「無頭臉魚」。文昌魚是名貴海味佳品,享譽世界,為國家二級保護動物。主要分佈在金(門)廈(門)海域的同安劉五店、大嶝及其西南海面一帶海區,面積約20平方公里,漁場底質為粗沙,水深在10米以內。文昌魚的生產受風浪及潮汛的影響而不受漁期的限制,全年均可生產,以農曆七至十二月為旺季。

說起「文昌魚」的美稱,據︽同安縣誌︾記載「文昌魚,似鰻而細如絲,產西溪近海處,俗謂「文昌誕辰」方有,故名」。而廈門、金門兩地民間至今還傳著一段美麗的傳說呢!

很早很早以前,在廈門、金門海域中有一個奇異的小島。從遠處眺望,小島的形狀就像漂浮在碧波上的一條大鱷魚。一端是頭部,似張著血盆大口,齜牙咧嘴,面目猙獰;另一端是尾巴,長而粗壯的,有橫掃千軍之勢。也因此,沿海一帶的漁民們就把它叫做「鱷魚嶼」。歲月滄桑,天長日久,在星移斗轉之間,鱷魚嶼竟得以受天地造化之功,采日月精華之氣,遂修煉成「鱷魚精」。每每倒海翻江,攪起沖天濁浪,激起裂地狂滔,張開血盆大口,瞬間船毀人亡,臨近漁村受害甚烈,一時間人心惶惶。

南宋紹興年間,理學名宦朱熹到同安縣當主簿,聽說鱷魚精時常上岸傷人一事後,便下定決定為民除害。一天,朱熹帶領手下來到劉五店海面巡視,正巧,鱷魚又來興風作浪,為孽鄉民。這精怪惡從膽邊生,為所欲為地竄上岸來,把個漁村人都嚇得哭爹叫娘,呼兒喚女四散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說時遲,那時快。 「妖孽,莫倡狂!」朱熹大喝一聲。他左手托硯臺,右手執朱筆(民間傳聞:朱筆和八卦、剪刀、魯班尺等都是壓邪鎮煞的器物),「唰」地蘸滿朱砂,口中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吾左手托起文房寶硯臺,六丁六甲來;吾右手舉起聖人文昌筆,請得帝君文昌下凡來;朱筆神,朱筆靈,化作金叉銀戟除邪神。」念罷,奮力一擲,朱筆如離弦利箭呼嘯而出,不偏不倚正中那鱷魚精的眉心。鱷魚精狂吼一聲,在大海中痛苦地翻滾,掙扎,須臾死去。不一會兒,屍體開始腐爛,片片鱗甲和絲絲筋肉都化成一條一條又一條的小魚兒,密密麻麻的,漁民們就叫它「鱷魚蟲」。有詩讚曰:

千年凶鱷害人精,苦; 主薄朱公驅神兵,怒;

文昌聖筆利劍劍,威; 廈金海疆凶瀾定,贊。

由於朱熹乃南宋飽學之大儒,民間傳說,他是文昌帝君下凡轉世,且文昌帝君乃天上主宰「筆墨紙硯(讀書人升官進爵)」的尊神,在人們的心目中朱熹就是──文昌公的化身。為了紀念朱熹先生「文教昌明」的功德,人們便把「鱷魚蟲」改稱為「文昌魚」。這也體現當年號稱「海濱鄒魯」的同安縣民得「紫陽過化」的尊儒之道。

 其實據相關記載,文昌魚最早是在福建的郡城文昌閣前方的海水裏發現的,因此而得名。文昌魚最早即1774年是德國科學家佩拉斯發現的,認為它是一種軟體動物,1836年英國耶尼爾把它稱作兩頭類,1932年科學家博瑞將它定名為鰓口類。還有人說,文昌二字起源于「文昌帝君」,說是文昌誕辰之日~十二月初四才有的,所以叫文昌魚。

回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