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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無刀閒囉囉

發布日期:
作者: 許丕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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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是兵器、利器、兇器,更是生民大眾藉以謀生、營生的工具與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器具。大自軍人疆場驅虜殺敵,保國衛民;殘自尋仇鬥狠,殺人追命;小至裁縫師的剪刀、大總舖的菜刀、 豬倒羊的屠刀,先民當年篳路藍縷,披刺斬荊的利刀;炮火餘生後的「金門鋼刀」;加上經常為我們辛苦為我們忙的主婦們,天天不停,「全年無休」使用的大大小小的刀,都總稱為「刀」,此「刀」可以除奸去惡,也可以庇惡養奸,可儘做好事,也可以壞事做盡。

先民留下「身邊無刀閒囉囉」的這句俗語話,倒不是在彰顯「刀」對人類的什麼偉大的貢獻,也不是痛批為害社會的重重罪惡,只是以「刀」的具象來提示我們不沾是非、不捲爭議的自律、自愛、自省、自反的自我惕厲,就是對自己品行操守、潔身自愛強制執行的「執行力」的展現,而不是只消極地以凡事與我無關,與我無干,自掃門前雪而沾沾自喜的心態。當然,不去招誰惹誰,就大可不管誰怕誰。這個「刀」字,代表的就是是非、麻煩、瑕疵、缺失,惹了是非,招了麻煩,有了瑕疵,出現缺失,往往會捲進你避之唯恐不及的漩渦與風暴。如果我們慶幸沒有是非、沒有麻煩、沒有瑕疵、沒有缺失、沒有貪贓枉法、沒有貪瀆自肥,自然神清氣朗、無牽無涉、無罣無礙,管他爆什麼料、揭什麼弊,掀什麼天大地大的風暴,與我何干,因為我是「身邊無刀閒囉囉」,八竿子也打不到我,「夜半敲門」都「心不驚」了,那怕「惹塵埃」。

軍管的年代,經歷過的鄉親,相信對「雷霆演習」都會有非常強烈而深刻的記憶,現在回想起來應當還「心有餘悸」、「心有餘憤」、「心有餘痛」,也「心有餘恨」,一旦發生官兵叛逃、潛逃、潛入或清查特殊物品,「防區」就會舉行「雷霆演習」(在黨政軍民一體體制下,軍隊防衛、防守、防護的區域都稱為防區。)短則一天,長至三天,全面封鎖,軍民人等一律實施地毯式的清查,一直等抓到人,見到屍,找到特定物品或事件告一段落。在「演習」期間,視同作戰,沒有「口令」,沒有「特別通行證」是寸步難行,依照原已劃定的責任區,作全員式的動員,作全面式的搜索,要求做到沒有「死角」與滴水不漏,一有疏怠、差錯、缺失,就要擔負責任,沒有絲毫的寬容,也沒有任何的彈性。機關、團體、村里,大家都心情緊繃,誠惶誠恐,戒慎恐懼地清查家戶、廢屋、防空濠洞、濠溝、寺廟,只要可供匿藏的地方,都不會放過,演習中遭受責難、責備、斥罵,甚至「關禁閉」的都有,如果「逃兵」在責任區內發現,那就「代誌大條」了,單位主管與相關人員都要受連帶處分,沒有牽連的單位人員,自然放下心中的石頭,慶幸總算「身邊無刀」可以「閒囉囉」了。

為了清查外流軍品與漂流物(諸如籃球、大桶、粗管)也曾利用清查戶口之便進行「翻箱倒櫃」式「嚴厲型」的「查問」。(連查帶問),如發現有破軍毯、舊軍服、軍用罐頭,或其他軍品,那就要追根究柢,盤問得沒完沒了,這種往往是無意、大意、不在意地忽然為自己惹上「身邊有刀」的禍事,你說會不悸、不憤、不恨、不怨、不嘆、不甘、不願嗎?就像六十年代「馬山連長」失蹤事件三天三夜的「雷霆演習」,大家忙個半死,原來他老兄老早已泅向「鐵幕」,現在還成為國際知名的財經專家與中共「最高領導同志」的經濟顧問,所以那把無緣無由,不明不白的無名「刀」,讓全防區上上下下緊張個半死,我要以萬分無辜的受累者、受罪者與受害者的身份,大聲向北京的「林」姓「叛逃連長」催告,你欠金門軍民一個大大的「歉」與大大的「情」,我們不希罕你還,但要你每當想起就心中有「愧」!否則我們為你捱的「刀傷」就白捱了。

最近因高雄市所謂「捷運弊案」引發一連串非常勁爆的風暴,又更深一層體會到「身邊無刀閒囉囉」更突顯的深遠意義。不管是與案有關主持的、主管的、主辦的、協辦的、參與的、相關的官員、人士,只要是秉公處置、遠離利益、無關貪瀆、依法從事的,就是置身暴風圈中,仍可安然脫身,否則一有牽扯,是非上身,就「禍刀」隨形,不知何日才能脫離弊案苦海。所以,「身邊無刀閒囉囉」才有平安、平順、平靜的幸福日子。

前總統府國策顧問、副秘書長陳哲男先生,就是不小心被惹得一身暴風雨的是非,不但自己灰頭土臉,連他的「恩公」阿扁總統與府內同仁都捲入震撼的風暴中,全體動員查他的老案,清他的弊端,還要發新聞稿、開記者會、配合檢調行動。他的「繼母」黨中央(他的嫡母是被他罵到黃河汜濫的中國國民黨)還慎重其事組成專案小組調查他的劣蹟,最後是「明快地」咬牙揮淚「開鍘」,似乎不碎屍萬段而不快。最失德的是他代理高雄市長的立法委員兒子,幾乎到手的「高雄市長」就泡湯了,他的乖女出嫁風光變黯淡,搞得自己內外、上下、左右、前後、中外不是人,罪魁禍首無他,就是他「身邊」有「刀」,不但不能「閒囉囉」,還吃不完兜著走,看樣子三幾個月內是沒完沒了。

我曾經有幸奉命為他接受國民黨提名競選教育團體立法委員的「輔選」工作,在中央黨部的輔選會議他都全程參加,對參選輔選的各單位代表更是禮敬有加,我與他始終是沒交往,沒交集,更沒交情,有見面的場合僅是握握手、點點頭,說聲「好久不見」,這段平淡的往事鮮有人知,在他「轉灣」「變色」「棄母」「背祖」之後,更不屑提起,如非他一夕暴紅,變成家喻戶曉,天天上媒體頭條的中外皆知的國際性「人物」,才順筆一提,交情不深,仁義在,我要虔誠地祝福他身邊早日「無刀」,早日遠離糾纏,早日清刷是非,早日撥雲見日,早日重現清白,以免日夜煎熬,度日如年,重渡「身邊無刀閒囉囉」的清平日子,恭敬拜請「三鳳宮」「中壇元帥」「哪叱三太子」急急如律令,即時派出神兵神將前往去苦解厄,掃除加身業障,謹稽首拜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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