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文學的饗宴
———「海島與文學的對話」文藝研習營有感
說到︿最短篇的創作﹀,這也是因應現在整個大環境的趨勢,快速的生活讓人越來越少時間靜下心來閱讀,所以小說的字數由萬字到千字到百字,為了維持小說的品質,這種短小說更應顧慮到精緻與深刻,要能抓住生命中動人的時刻,把他記敘下來。像陳老師之前為了照顧孩子的眼睛,在陽明山上買了塊地,利用屋旁的空地種了田,在種田的當兒,也發現菜跟人一樣,需要勤於照顧,才能有好的收成(這種感覺,就能寫出一篇文章),有次,大雨過後,發現石臼中有小蝌蚪,就會想這小蝌蚪如何產生的?心中對於這種小生物就有種種疑問,又想到了張愛玲某篇文章所說的:生命就如一片牆,撞破頭後灑滿了血,畫家就為其勾勒出滿數燦爛的桃花(筆者去找了其原文:「普通人的一生,再好些也是『桃花扇』,撞破了頭,血濺到扇子上,就這上面略加點染成為一枝桃花。」出自︿紅玫瑰與白玫瑰﹀)。故寫了一篇「桃花蝌蚪」的文章。靈感常從平凡的生活中擷出,加上一點深刻的思想(當然你要多念書),一篇好文章就誕生了。
外國一聞名的科學家李察費曼曾說:「在微小的世界裡,仍有許多空間。」短小說的寫作,應也是如此。大家可以多看拉丁美洲作家的作品,如馬奎思的魔幻寫實技巧,看看他如何將生活的現實和文學的特殊經驗作結合,(對此,我倒很感同身受,雖然只看過他的︽百年孤寂︾和︽異鄉客︾,可真忘不了那時初看他作品的大開眼界與拍案驚嘆!知道原來思想可以無限馳騁,比夏日時無限暢飲冰涼汽水還過癮!),或聶魯達的作品也不錯(聶魯達的情詩我很欣賞,如這一句「愛情太短,而遺忘太長」,光是想像,就覺得好像周遭的淒美都聚攏了過來,更別說你自身及週身所擁有的愛情故事了。)
或許是老師最近的遭遇吧,老師所舉的極短篇例子,幾乎都和死亡有關,雖然老師說:「生死,是人生最神秘的課題。」所以他才舉的,希望我是多心(可另一方面來說,悲傷倒也沒什麼錯,只要不要沈溺過久,能勇敢的走出來就好了。)總覺得老師所說的死亡比故事中的死亡氣氛更凝重。(雖然人微言輕,我仍想告訴老師:我仍願意相信主所安排的每一件事都是好的,主有他的用意在,或許要你感受些什麼,或許要你學些什麼,或許要給你些什麼,逝者已遠,活者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在此分享一些老師所說的極短篇:一是︿井﹀,大意或是全文記敘如下:「弟弟阿貝多五歲時跌落井裡死亡,只有藉著家中人口眾多及時間來撫平傷口。二十年後,另一個弟弟終於去井邊打水,結果撈上一個瓶子,裡頭寫著:這裡頭的世界和外頭沒什麼兩樣。」故事結束,似乎,二十年來,家人緊繃或噤若寒蟬的情緒,終於可以剎那宣洩完成。原來,傷痛的撫平需要二十年;原來,二十年來對於死亡的疑慮與不安似乎是多餘,因為,死後的世界和死前沒什麼兩樣,在那裡,死者仍有他的生活,似乎也有遊戲或工作的伙伴,所以,他不會孤單的。所以,生者,要記得,也要好好的生活。
第二篇︿無題﹀:「絕望的悲劇是從十層樓高往下跳的時候開始的,我看到十層樓當中各種人的生活面貌:有爭吵、有鬼鬼祟祟的姦情、也有家人或朋友相處的快樂:::落地的剎那,才覺得,人生雖短,仍值得活。」另一篇︿信﹀:「每天早晨,打開桌燈、公文夾,在每件例行公事前,我會先在我尚未寫完的信續寫一行,這封信已寫了十三年,訴說我自殺的原因。」這兩篇都是關於自殺的小說,很多自殺者的親屬,常活在後悔與悲痛中,對於自殺者自殺的原因,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信﹀中的自殺者,或者為了怕家人持續的傷痛,所以就回頭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