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路
縣民早年因時勢,戰禍形成所謂:「落蕃,蕃客,蕃仔樓」沿襲之模式暨表現出當年先輩之流離,遠渡重洋,一有所成就則寄上蕃銀,(新加坡幣等統稱)至(唐山)家中親戚,或捎書信,專人送達家鄉,松濤先生家族則騾馬隊,馱銀元全村里及清苦人家分送,其富有不言可喻;當時約民國二十九年至三十五年間有二十世陳慶豹先生(與陳松濤先生為叔侄關係)更好養跑馬,有一棗紅色跑馬─俗稱紅招瘤,松濤先生則養有一灰白色馬─俗稱松濤青。平日到處跑馬,值每年農曆九月初九參加浦邊鄉六甲西官賽馬及后浦(金城)大甲場比賽,屢屢拔得頭籌,馳名全島,也為人津津樂道。更勝者當時金門地區唯一有能力組足,排球隊至大陸參加比賽,亦為「五路」人家,縣誌可見端倪。當年泉欣老師甚至於元宵節出一謎對以娛眾人,內容為─「騾馬破肩頭」。(射一人名)謎底即為:松濤也。(台語發言松濤即常常馱著之意,久而久之就磨破損了肩膀),時發生在五路之典故,趣聞頗多,實無法逐一道來,至此憶及吾人一百高齡的外祖母曾說了一四言句子,反映了當時及現今富裕人家平日生活之寫照,實入木三分,其句子內容為─「遮瓢載斜斜,銅結拿一枝,串走五腳基,串蹲娘身邊」。充份表現寫實生動的一面。月換星移,因緣際會。思緒轉回到二○○五年十二月廿五日(星期日)年關將近,晨間家中環境整理,忽接到一通宗長陳淑濤來電(住湖前村)稱說:村上來了一對夫妻遠從新加坡回到台灣,輾轉轉機至金門機場,搭上一位中蘭王先生的車子,告明來金門尋親,他們姓陳準備至碧湖(湖前)找親尋根,一到湖前即碰見了淑濤宗長,告知來意,宗長旋即想到陳永實老師可能比較清楚,隨即來電恰由吾人接悉,接獲電話趕緊予以告知父親外立刻陪同趕赴湖前,大家互經進一步介紹後不由喜出望外,原來訪者系為芳坑宗親輩之二弟芳猷的孩子,亦為慶龍之子─陳世強先生伉儷(慶龍為二十世同慶珪輩份,前有述及縣誌記載不為慶龍而為慶雲者,筆者同父頗為猜疑,然可喜的是談話時,陳泗強先生,(在此說明一下因陳員新加坡出生世強改為泗強而來,談及其父於新加坡經商店名即為─「龍慶發」,前後比對及碧湖族譜記載應為慶龍才為正確。)相談甚歡時值中午時分,淑濤宗長另又通知了宗親會陳應德理事長,陳清松總幹事及五路裔親陳宗源先生等(其最近之親屬理為陳育雨老師,因人赴台,臨時聯絡不及)就近至「好口味」餐敘。午餐時大夥憶及世強先輩早年諸多記趣,一則懷念,一則感動,殊不能料想今日眾族親能共聚一堂,把酒言歡,聯繫族裔之親情,久久感動莫名,並相約擇時再聚,因即刻要搭機至台返星,臨行因個人隨身名片在側,即交與世強伉儷一張,便於他日再行聯繫之用,大家依依不捨後送上座車離開,也為「五路」憶舊尋親,做了一個最佳的結語。
說在後面「五路」之憶往乃因緣際會,筆者順勢就宗親世系及縣誌記載做一核對依據,俾便族人爾後有所資料可為依循查證,不知是否可也。而五路確實甚具特殊人文傳承背景,文中尚只是一小部份而已,僅能從族親長輩或「松濤嬤」嘴中尋得一丁點蛛絲馬跡罷了,實仍感不無遺憾資料之稀少及無從取得,所幸時值今日地區文史工作者,醉心投入各宗族族譜校對及整編者眾,更為地區文化、人文資產注入新泉活水居功厥偉,反觀針對古厝之有效維護,則較少著墨,僅予以整新,未見古味,當然礙於今古厝維修不易,專精師父難求,近年雖有責令專人及統由地方政府,國家公園管理處戮力攜手經營,力挽地區古厝頹敗之狂瀾,然實限於政治、預算,全盤策劃,專人取經之曠日廢時在在落入盲點,學者論戰基礎及理論之體現陷入瓶頸致困難重重,筆者更以「五路」題材再凸顯家鄉之種種,祈望執政者再多予以關注,實乃吾輩之幸,先人念茲在茲,亦當含笑,也望族裔子孫綿延,大展鴻圖,並誓作時代及吾鄉歷史文化承傳之中流柢柱,而努力不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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