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鴛鴦馬黃昏遊
偶見《仙洲群唱》乙書,是仙洲上的諸多文史工作者,筆耕下譜出點點音符,合唱出屬於這個傳奇小島的一頁。
地區文人林媽肴的一篇《鴛鴦馬黃昏遊》,引發了深度閱讀的興趣。「大絃小絃彈著文風鼎盛的浯洲,嘈嘈切切奏著古江書院講堂的橫匾。許鍾斗那廝準又是沽酒高眠在古江書院的書庫裏。」
「乖張的許鍾斗那匹乖張的鴛鴦馬,在黃昏底黃昏雨下,嘶起了雨打芭蕉,雨鳴紅牆綠瓦的向晚之音。」
「許鍾斗那廝獨騎鴛鴦馬,馱著一囊書香,誰說鴛鴦馬上皆情侶?哦!書中自有顏如玉。他那幅飽餐的醉態,不知饗過多少美女!瞧他那乖張的五指又握起了柳條兒,一鞭鞭的鞭著那匹揚蹄輕漫的小鴛鴦。」
這是一篇以「仙州」上的人事物景為基調,穿越時空,古今交會的「群唱」。
夏墅灘頭上的向晚彩雲、古江書院的朱子遺風、乖張的許獬和他那乖張的鴛鴦馬、古崗湖上的古崗樓、俞虛江的嘯臥、李太白和金門的大、海印寺和節孝坊。
這就是文學的力量,兼容並存、海納百川。
只是許獬的乖張何來?醉態何來?那馱書鴛鴦馬何來?
說他乖張,可能是受了《閩書》作者何喬遠:「為人趣,操高潔,悁急多怒,竟以無年。」的影響;說他那幅飽餐的醉態,不知饗過多少美女,想是受了明熊明遇那句「每見子遜平睨高視,拊膺盱衡,論說裁量,意不可一世,而坦直易,人人喜其親己,………」所影響;
說他那馱書的鴛鴦馬上馱的不是情侶,書中自有顏如玉;可他那誥封孺人真的就是姓顏,是那個傳說中眼盲令他不忍捨去的淒美故事女主角;
說他沽酒高眠在古江書院,想是金門第一才子,本應就是書庫常客,留連忘返,是不是在古江書院,並不重要;也真的就是江南夫子蔡獻臣筆下的:「子遜嘗為余言,其生平讀書,不盡一卷,不復他涉,………」,「盃酒諧謔,往往絕倒,蓋其天機過人殆數等。」可以確定的是,他真是一個愛讀書的人;
這是一篇藝術味濃厚的創作。
不是嗎?金門有著千六百年的歷史,先人自古早就已在群唱著,譜出美麗的傳說,教化、寓化著昂首仰望的我們。
古往今來、前仆後繼,仙洲上的島民,年復一年,依舊群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