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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嶼的容顏》系列之一畫展因緣

發布日期:
作者: 洪明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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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十二月,由廈門市思明區組成的一個畫家隊伍,在我們的文化局辦了一個名為「閩南風‧兩岸情」的水墨畫展,我從那次的展出領略到大陸畫家在筆墨上的真功夫。

參展的畫家當中,有一位張葆冬教授與我有一面之雅。那是兩年前的暑假,我和美珍陪著大哥大姊等家人到泉州開元寺旅遊。當時我坐在一棵樹下,正逆著陽光,聚神的對著那座聞名遐邇的東塔寫生,此時一位穿著筆挺西服的中年人,或許是覺得好奇吧,走過來看了一會,隨即遞給我一張名片,諦視之下原來是集美大學的美術系教授張葆冬先生。見行家在前,即刻站起,邊自我介紹邊掏出名片,當知道我是來自海的那頭時,他更感到不可思議了,怎麼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寫生?但為了不耽誤我的工作,沒談幾句話便匆匆離去,隨口留下一句:「歡迎到集美大學來玩。」

之後我並未曾去過集美大學,反倒是他先來金門了。原先我並不知道「閩南風‧兩岸情」這個團體有我的舊識,只是他們布展的時候,我因想先睹為快就跑了一趟文化局。在現場只見這群陌生的畫家,正爬上爬下忙著掛上畫作,我靜靜的跟著掛在牆上的畫走去,在幾張畫著西藏風情的畫作之前停了下來。心想這個畫家能將穿紅衣的喇嘛造像,對照純以墨色揮就的西藏景象,渲染出一種神秘的氣氛,讓人眼睛一亮,真有意境啊!再瞄一眼標籤,畫者竟是張葆冬先生。這不是我在開元寺碰到的那位先生嗎?此時我欣喜的心略顯激動,隨即問正在忙碌的人究竟張先生是否也過來金門?不遠處一位壯碩的中年人出現了,說著:「我就是張葆冬,嘿,原來您是………叫什麼來著?糟糕我一時還叫不出您的名字,我知道金門有朋友,出門前還提醒自己要帶名片的,就是給忘了。」「我是洪明燦啊,開元寺那個寫生客,記得不?」「記得,當然記得。」話題講開後,兩個並不熟識的人就像老朋友一般,距離拉近了許多。

開幕當天兩岸的畫家有個交流的機會,文化局特別在局長的辦公室裡闢出一個位置,讓兩岸的畫家可以交談和共同創作。廈門美術館館長白磊先生建議以廈門的市花──三角梅(即九重葛)和金門的縣花--木棉作為主題來創作。在兩岸幾位胸有成竹的畫家群策群力,一番努力之下,一張3×6尺的大畫就這麼完成了。最後還是由白磊館長用熟練的毛筆,將那天參與交流畫家的大名書寫在畫的末端,並留出一點位置要讓李縣長落款題辭。此中,透過張葆冬的介紹,又認識了集美大學藝術教育學院王新倫副院長和他的摯友廈門畫院的趙星老師,那天的氣氛真是熱絡啊,雖只是初識,但因為一直圍繞著相同的「畫」題,真有那麼一點「久逢知己」的況味,可惜他們因有其他的參觀行程,在意猶未盡的情況之下,我邀約他們晚上到家裡再敘。

那天晚上我與敏達一起開車到沙美去接他們,來家裡除了談話之外,更重要的是看看我們的畫作。當他們三人看過我們的素描之後,都顯露出一絲絲的驚奇,現階段怎麼能有這般深靜的畫呢?王院長當下就說話了:「這畫給我一種『非常平靜』的感動,大陸的趨勢就顯得躁進,缺少那麼一點『無為而為』的氣息。尤其是現在美術學院的學生,總喜歡趕時髦,刻意追求新奇,但卻忽略了腳跟下的基礎功夫,忽略了人與土地互動時的那份舒坦,你們的畫很可以給學生另一種思維,訂個時間到集美大學來開畫展吧!」

不愧是行家,一針見血的說出作畫背後的心情。這十多年來走進田野,一步一腳印的用最笨拙的畫筆,記下眼前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是家鄉那種寬坦靜謐的環境,滋養出我作畫當下的那份心思,沒有這塊歷盡風霜的土地,就沒有我那笨拙的圖畫。沒想到一直以來所抱持的「像農夫以鋤頭挖地」的心情作畫,竟然被來自彼岸的畫家相中。猶記得院長邀請的話語一出,我內心是有些欣喜的。這欣喜不全然是為了自己,一部分的原因是這塊生養我的土地,終於可以因為我們的關係,首度以一種樸素深沉的圖像,呈現在大陸人的眼前,藉著這樣的一個機會去陳述她的故事,顯露她的精采,更進而打響她的名號。

金門人走出去也同時讓「金門」跟著出去,我想畫展主題「島嶼的容顏」,如此的一個命名,多少已經反映出這樣的一種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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