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
她沒有反抗、沒有拒絕,反而抱住我的頭,狂吻著我的唇、我的眼、我的耳,還有我的脖子,也同時點燃我體內熾熱的慾火。我此時此刻可以輕 易地脫下她的褻衣,和她繾綣纏綿在一起,以此來發洩這段時間所承受的精神壓力和心裡負荷,更可以滿足彼此間的性需求。然而,我能這樣做嗎?無恥似乎比膽小更可怕,我的人格勢必蕩然無存,在這個荒郊野地倘若有這種親密的行為,絕不是純粹的愛情,而是獸性的發作,也是人性最醜陋的一面。我寧願做一個膽小鬼,卻不能成為一個無恥之徒。
她輕撫我的臉、我的頭,我卻輕輕地舔著她腮旁鹹鹹的淚水,彼此無言的沉默著,而此時是否無聲勝有聲,還是心中各有所思。久久,終於她說:
「現在我想通了,」她在我耳旁,低聲地說:「如果你真有困難,不能跟我一起走,我絕對不會怪你、也不會為難你。」
「說走就走,」我仍然激動地,「明天一上班,我就找組長說去,無論如何,這個航次一定走!」
「既然你已下定決心,我就請人幫忙排船位,」她淡淡地說,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喜悅,「記住,我們不能張揚,也不能同時上船,必須分散有心人士的注意力,以免衍生更大的困擾。到時候,我會把報到和上船的正確時間打電話告訴你,你必須控制好,千萬不能提前也不能遲到,行李越簡單越好。」她想了一下,又說:「這段時間我們最好不要再碰面,明天和組長溝通時要冷靜、有禮,不能衝動,更不能辜負他提拔和照顧你的一番苦心。林玲是一個好女孩,看到你走一定會很傷心,不要忘了要好好安慰她,畢竟彼此是多年的同事,你們的情誼也不在話下,不管是友情或愛情,都會受到祝福的。」
我不明白她說這些話的用意是什麼,剛才要我跟組長攤牌,現在要我冷靜有禮不能衝動;剛才要我離林玲遠一點,現在要我好好安慰她。女人竟然是那麼的善變,我感到有些費解和不可思議。
「我們回去吧。」她快速地站起身,拍拍臀部的灰塵,冷冷地說。
「不是剛來嗎,怎麼急著回去?」我不解地問,以往幾乎都要聊到快宵禁才起身。
「該談的、我們都談了,以後想談的機會多得是。」她目視著前方,沒有任何的表情,低聲地說。